它朝着虞瓷求救道，这把诡异的剑是它一直以来的目标之一，本以为时间够长就可以腐化带走，没想到这么久过去，对待它下手依旧是毫不手软。

夜怕虞瓷被这东西花言巧语给骗了，更害怕她受到伤害，自己却无能为力。

这种惶恐让她杀意腾腾，手中原本只是插在魂体里的长生剑感受到主人情绪，渐渐出现一丝摧枯拉朽的湮灭之力。

生机的反面，意为腐朽。

虞瓷拦住夜的动作，一把抓住对方，直接丢给系统：“不好吃，也给我拷问些东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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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脑海里，尖锐的鸣叫声响起，“你不讲信用！”

虞瓷：“我什么时候答应放了你了！？”

“我说的好办事是指，好办了你~”

终于解决完最大的问题，虞瓷松了一口气，朝着夜粲然一笑，“新的光明神，夜大人好啊~”

真是有趣，光明神居然叫夜，这怕不是任何人都无法想象到一起的反义词！

夜收起长剑，伸手过去想要摸摸虞瓷，她心神荡漾，最后露出一丝勉强的笑意来，随后身躯开始慢慢溃散。

见状，虞瓷刚解决问题的略微得意，瞬间转为慌乱恐惧。

“夜？！！”

“夜！你怎么了？”她抓起夜的手，就像是抓着一块升腾的干冰，不断有紫色的雾气弥散开来，怎么捂都捂不住。

“你别吓我！？”虞瓷急的本源能量不要钱似得往上填，却被轻轻握住了手，落进了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眸里，那眸光里没有遗憾，没有落寞，尽是温柔。

她轻轻摇头后，柔声道：“虞瓷，不用费力了，听话。”

“如今，这片大陆再也不会陷入魔物乱中了，我在每一座神殿内留下的一丝力量，会辅助慢慢缓和不同种族之间矛盾。”

“我想问，你…可以，原谅我了吗？”她的目光如同澄澈的冰镜，邃眸里只包含了虞瓷慌乱无措的神情，她头一回问得这样认真，小心，因为她怕自己再无机会询问，也再无机会听见回答。

虞瓷被抓住的手颤抖着，看着夜眼中混乱的不行，“不要！原谅你，我原谅你了！……”

“我没生气了…你怎么能这样胡来？！”

“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和我说，我们就不要策反什么神殿了！”

“你怎么就不和我说，夜！？”虞瓷反扣住夜的双手，尝试将自己这些日子获得的全部能量都输给夜，可她就像是绝缘体一样，丝毫无法输入。

“为什么输入不了？！”

……

“谁允许你舍身取义的！？谁允许你不打招呼自寻死路的？！”

“谁允许了！？”她红着眼吼道，拽住夜的衣领，可又怕将人碰碎了。

虞瓷问系统，“系统！快救救她，求你了！”

系统分析一通之后，【宿主…无能为力，这具身体已然开始崩溃，就像是凋亡的细胞，一旦开始破损就无法修复。】从理智上，它想劝宿主其实她已经改变了夜不断轮回消磨的命运，放她走就是了。

可根据它最近所了解学习的人类电视剧，她舍不得。

夜轻柔地将虞瓷抱进怀里，将下巴磕在她肩膀上，氤氲的紫色魔雾如同初见那一日一般，将两人团团包围，不分彼此。

“虞瓷，我知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灵，你有着自己的任务，未来也会遇见更多的人，希望你能记得我。”她仅仅希望，虞瓷可以记住她，记住这么一个愿意将生命赔给她的魔王。

比起做高高在上的神明，她如今怀念的，却只是当初在魔王城内，抱着她睡觉，带着她做魔物科研的一小段日子。

回首想去，那竟是她这一生，少有的安宁。

真怀念啊。

“我似乎…有点懂得你曾说过的悲伤了。”夜的面容如同面具一般寸寸破碎，化作一滴滴魔液，又在落地之前散为浓烟。

那是，我的泪吗？

虞瓷想要挣开怀抱看看她，却被死死按住了脑袋：“不好看，别看，乖。”

虞瓷已经哭得不成声，她咬着唇颤抖着死死抱紧夜的腰肢，她本以为一切解决后，夜就不会再遇上威胁了。

日后就算自己离开，她也能好好当她的神明。

可是却促成了这样的结果，是她太急功近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