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里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虞安似是毫无察觉,朝已经无法动弹的熊走去,干净利落地拔除了他头顶的木锥,取下了那颗尖锐的金属盖,只将木锥扔到一旁。
“这东西留在此恐生事端,我将它带走。这附近只有娘娘布置的人,我已给他们传了信,很快便会有人来此善后。”
他看向景里,面具下的双眼流露出了难得的眷念,但嘴里说的仍是正事。
“他们设下这一局,便是下了死手,一招不成,还有后招,殿下莫要松懈。”
“我知道的。”景里看着他手中的木锥,“这是你何时弄的?”
虞安答:“昨晚。”
就如6058与朗月为这场春猎做了准备一样,虞安也考虑到了可能出现的情况。
想要再春猎过程中神不知鬼不觉的做点什么,用猎物本身作为由头效果最佳。
毕竟这些猎物只是畜生,景里“骑术马虎”,“畏惧从马背上摔下”。
猛兽出现,光是马儿受到惊吓的躁动,就足够让景里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吃一壶了。
更别说紧随其后的心怀叵测之人。
好在,虞安在秘密训练的这三年中,有半年时间都被扔在深山与猛兽打交道。
头一天晚上,他准备了几样趁手的工具,以备不时之需。
今日这程度的熊,他处理起来得心应手。
“若是有人问起,这木锥,你便说是无聊时刻的。”
景里重重点头:“我明白。”
“殿下,我要先退下了。”虞安垂头,细细打量着许久不见的三皇子,好半晌才道:“今日顺利过去,我便能常伴殿下左右。”
话落,他便如鬼魅一般,攀上一旁的大树,沙沙几声,隐去了行踪。
也是这时,周围传来了脚步声。
景里赶忙拿起木锥,在面前的血泊中滚了一圈,弄乱自己的头发,又给了白雪一个信号,白雪立刻乖巧地“焦躁”起来。
做完这些,景里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
再睁眼,便已是一副完全被吓到的模样。
“三皇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