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直接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他蒙蒙圈圈醒来的时候,韩璞已经起来了,开着门在打游戏。听见动静,他喊了李鑫一声,说,“有个不太好的消息告诉你。”
“什么?”
“高晋德出来了,去你叔叔阿姨家大闹了一场,还跟你叔叔打了一架,你叔叔鼻梁骨折了。”
“他是疯了吗?他刚出来又进去?”
“他这次进不去。”韩璞抽空看了眼已经走到门口的李鑫,说,“因为你叔叔也动手了,虽然是高晋德先动手的,但警方判定是互殴。所以现在就是,你赔我的我赔你的。”
“高晋德不可能赔的。”李鑫太知道这个人有多么无奈了。
“他肯定不会赔,他自己没受伤,受伤的只有你叔叔。而且他儿子把李垚抓成那样,现在不也部分钱没赔吗?他妈现在在医院住着,官司还没打,就算你叔叔赢了官司,他也不会就此罢休的。”
韩璞敲着键盘,说的轻描淡写。
沉默过后,李鑫问:“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制裁这种人吗?”
“我刚才问过我朋友了。”韩璞打完了一局,他转过椅子看着李鑫,“就今天这个情况,可以以正当防卫辩护,但你也知道打官司是个复杂而又漫长的过程,后面又需要纠缠很久,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麻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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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不处理?就这样?如果忍气吞声,高晋德只会得寸进尺,他知道上门打人都只是判定为互殴,你觉得他会收敛吗?”
李鑫不赞成韩璞的意见。
韩璞耸耸肩,“我知道,但摊上这么一个烂人,真的就像是粘上了一个狗皮膏药,被这个烂人拖上一生,真的没必要。我的建议就如同我那天在车里的时候说的那样,如今最好的办法,其实是远离这家人。”
“哪有那么容易,只要还在这个城市,只要无法远离这里,这人就不会放手,除非他心满意足的要够他想要的钱。”
“你想给钱?你这是助纣为虐!”
“我要是有钱,我用钱摆平这么一个人,还生活一个宁静,不是好事吗?”
“能摆平当然好,只是一想到这么个烂人还能拿钱就觉得这个世界太不公平。”
韩璞不屑,不平,他瞧不起高晋德这种人,却又不得不承认,这种人的脸皮之厚心理之强大,超乎想象。
而这个世界上,从不缺乏像高晋德这样的人,他们难缠,他们无赖,他们在法律的边缘试探徘徊,他们用低成本和不要脸不断拉扯着你的生活让你焦头烂额,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达成他们的目的。他们不在乎名誉,不在乎身份地位,不在乎脸面形象,为达目的可以无所不用其极,有些手段更是令人发指。
被他们纠缠拉扯的,大多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善良的、在乎脸面的,但凡换成一个地痞流氓型的人,他们都不敢招惹。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无赖,那些地痞流氓能比他更无赖!
无非就是欺软怕硬罢了。
李延宁鼻梁骨折,已经在医院做了治疗回家了。这一次的高晋德正如韩璞所言并没有被拘留。
李鑫和韩璞到李家的时候,就看到苗春芳坐在客厅里一边哭一边喊,嘴巴里不停的念叨着她儿子可怜这类的话。
门是童妍开的。
看到门外站着的李鑫和韩璞,她让开门,疲惫的说:“又麻烦你们了。”
早上那通电话就是李延宁在去医院的路上打给韩璞的,因为李鑫的电话没人接。
此时李延宁在卧室里躺着,李淼跟着李垚在房间里玩,李罗金则在阳台上抽烟。
看着坐在客厅里又哭又怨的苗春芳,童妍也不顾是不是有客人在,厌烦的喊道:“妈你在哭喊什么,不就是鼻骨骨折吗?又不是人死了!”
她对老太太已经厌烦到了极点。
先是儿子受伤现在又是老公受伤,而这一切又都是因为苗春芳和潘桂香吵架引起的,她怎么有脸在这里哭!
“呸呸呸!你乱说什么?什么死不死的,你再诅咒我儿子试试?”苗春芳听不得一个“死”字,登时就站起身来,想跟童妍吵架。
李鑫早就见识过他奶奶在吵架这件事情上的战斗力,一个箭步就上前,直接挡在了童妍面前。
他转过身背对着苗春芳,对童妍道:“阿姨,叔叔现在怎么样了?”
“你叔叔在房间里。”童妍对李鑫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算温和,但下一句她就冷冷的对苗春芳道,“你要哭丧出去哭,别在我家里哭!你也别说这房子是你儿子的,这是我跟他结婚后买的,夫妻共同财产!”
这句话戳到了苗春芳的痛点,她先是愣了一下,直接冲到了李延宁的房间,朝她儿子哭诉:“你媳妇儿要赶妈走!你听见了,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儿,不伺候我这个妈就算了,还要赶我走,我不活了,我没脸见人,我不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