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有办法解决了吗?”
赵海波点点头:“我从爸爸的朋友那里,问出他怎么认识港商的,觉得事情很蹊跷,去了一趟广州,那人根本不是什么港商,就是粤北一个农民,上次给爸爸的弹簧,是他帮贼销赃。”
“钱追回来了吗?”
赵海波摇摇头:“没有,那是个赌徒,拿到钱之后,就在地下赌场住下了,直到输光了让人扔出来,他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让我最好告他去,进监狱还有地方吃饭呢。”
“你告了吗?”
“告了,不能让他再去骗别的人。”
“你家的事情怎么办?”
“唉,我高中时,班上有个女生,对我很好,他爸爸是物资局的,副局长。”
“你去求她了?”
“是!”赵海波神情黯然,“颖颖,你会不会看不起我?为了让他爸爸帮我们解决弹簧问题,我和她订婚了。”
颖颖摇摇头:“我凭什么看不起你?你愿意和她订婚,肯定有自己的考量,我想,若你没有爸爸妈妈,没有爷爷奶奶,你或许宁愿受穷。”
赵海波沉默了好一会儿,再说话时依然带了点鼻音,他大概哭了,虽然眼泪硬给憋了回去:“颖颖,我很难过,可我不能不那么做,你知道,我家三代单传,妈妈连生了三个姐姐,才有了我,长这么大,我就是一家人的眼珠子,唯恐有什么磕了碰了。尤其是爷爷,对我宠爱异常,我没法看他辛苦打拼,创建的厂子就这样完了,还有爸爸,他差点自杀。我能看出来,若不是有爷爷要养老,有我要上学、结婚,他大概都不会回来了,就那样找一条江河,一头扎进去算了。”
赵海波终于还是忍不住,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他粗鲁地地用手抹了一把,这才几个月时间,原来精致如瓷娃娃一般的他,硬生生被生活打磨成了一个粗糙的汉子。
“想哭,就哭吧,每个人活着都会有很多无奈,我们不能只考虑自己,谁能跟孙悟空一样,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呢?我们都有自己用命来维护的亲人。”
“你说得对,颖颖,从广州回来,我想了很多,童燕不及你漂亮,也没有你这样聪明,善解人意,但她很善良,明明知道我不爱她,在学校里追了一个女生又一个女生,听说我家出了事,还是答应帮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