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的是,他们裴家男儿几乎都战死疆场,却换来了流放抄家,她寒心得很。
她只想带着这一家子好好活着,不想仅剩的裴家子女再有什么闪失了。
陆若汐笑着回头,“母亲放心!我有这个自信全身而退。何况,这些百姓也是我们裴家儿郎抛头颅洒热血都要保护的人。
虽然我不能像裴家男儿一样驰骋疆场保家卫国,但是也能用我的方式继续完成我们先祖的遗愿----保护西吴百姓。
西吴有对不起我们裴家的人,但更多的是记得我们的好的人。我裴家就算不是镇国公了,也是顶天立地的英雄。”
她心里装着计划,有着野心。面上却笑得淡然,说得坚定。
就连衙役和禁军都动容了。他们虽然不能为裴家请命,不能违抗主子的命令,但是可以拖延任务时间,可以......睁只眼闭只眼悄悄给裴家一点生机。
老夫人含泪走了出来,声音哽咽,“对!我们裴家都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可是......可是我们却活成了笑话。罢了!你们小心点,我只求你们能好好的完整的回来。”
一席话,说的见者动容,听者落泪。
裴家女眷都默默的抹眼泪,男子也红了眼眶,就连顽皮的小孩也感知到了沉重的气氛,木着脸站在一旁,不声不响的。
就在陆若汐踏出院门时,糖宝跳起来喊道:“小婶婶,我们等你回来吃糖。”
陆若汐笑着回头,挥了挥手,钻进了雨幕。
裴清呆呆的目送那道身影,脑海里回响起他们的对话,喉结一上一下,就是说不出话来。
他没想到,那么一个尖刻全身是刺的小姑娘,竟然会说出那么一番激昂壮烈的话语。
她,怎么就不怕黑死病呢?怎么就那么与众不同呢?
他想,如果有将来,那么他将来的妻子,必定也要像她一般,聪慧透彻,勇敢果决且有大是大非的是非观。
一旁的老二看到裴清神色莫名,摸了一下眼角,轻叹一声,低声说道:“夫人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裴清不自觉的点头,手指下意识的敲打桌面,视线还停留在院门处。
忽然,他咻的一下起身,好像记起了什么要紧的事,语速很是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