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庄以信用立本,这是想从根基上毁掉云邦。再则看似平平无奇的一趟绡丝买卖,如拿了被鲛人堵个正着,鲛人所有的仇恨都会算到云邦头上,毕竟银钱是通过云邦的钱庄来走货的。
此计真可谓不毒,简漓越想越后怕。
洛凤来到门外看见那两名小厮一个在织布,一个在缝补裁剪衣服,走了过去。埋头做事的两人看见地上的裙摆都身子一哆嗦,还未抬头就听见一声温柔的声音,“听闻你们想回到大海?”
房中的话洛凤听到了,她想为鲛族做点事。
那两名鲛人怔了片刻,抬起头来就见洛凤笑吟吟地看着他们,身旁是一蓝眼睛的孩童。孩童看见他们,扯了扯洛凤的衣服,用眼神哀求洛凤救救他们,手一松跪了下去,连着磕头,又急又恳切。
洛凤忙扶他起来,柔声问,“你认识他们吗?”
孩童眼珠转转了,洛凤明白了他听不懂自己讲话。那织布的鲛人却开口了,声音美妙动听,宛如天籁。他缓缓道,“他是鲛人与人族杂交的产物,鲛人说他血脉不纯,人族骂他是妖孽。他的母亲我们认识,可惜死了,被他的父亲打死的,因为年老色衰。
鲛人离了澜川岛就如枯萎的落叶,没几年好活,大部分活不过二十五岁,每倒计时一年就衰老十岁,所以很多鲛人年纪轻轻却已是老态龙钟。他母亲死了,他就被父亲丢弃在大街上自生自灭。街上的孩童也都看不起他,时常欺负他。”
洛凤听得鼻子一酸,眼角都湿了,都说虎毒不食子,世界上怎么有这么狠心的父亲?
两个鲛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问道,“请问你是谁?”
这话该怎么回呢?洛凤想了会道,“我是你们海皇的朋友!”海皇对她其实颇多照顾,眼见他的子民受欺凌,她有义务站出去当一回大哥。
“海皇?海皇不是早就死了吗?”那鲛人道,目中狐疑不已。
洛凤奇了,“谁说海皇死了?他活得好好的。”好得不能再好,都去上界了。
“他既然活着为什么不来救我们?让我们受尽苦楚!”鲛人抱怨道,对海皇的怨是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