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天策忽地道，“你那么怕做人家的小妾，怎么就不怕做三爷的小妾？”

柳如月含笑道，“我见他对夫人一心一意，且看那位夫人又生得端庄和善，不管做妾还是做婢女，能服侍他二人都是小女子几世修来的福气。”

翟天策此刻已无话可说，左手揉揉太阳穴。抬头看已经消失在人群中的二人，这烂摊子他们接下就不收拾，甚是头疼。他们一路上风餐露宿，朝不保夕，在带两个弱女子这不是送命吗？心底一声叹息，只希望赶快将这两个包袱甩了。

思虑良久翟天策才缓声道，“柳姑娘，我和三爷暂时无空照顾你们，不过我们会为你们寻一好去处，切莫担心。”

柳如月和她的丫鬟忙拜了下去，“谢大哥哥！”那丫鬟名桃碧，是她的贴身婢女，她找来一件粉色衣裙套在柳如月身上，柳如月同她眨了眨眼，桃碧微微点头。

洛凤拉着夜无殇挤进广场最里层，见高台上有十八个穿黑色短衫，腰系红飘带，额上绑着红稠的年轻小伙子们，正双手持长芦笙吹奏着欢快的旋律，曲子优美动听，让人忍不住想跟着一起跳。又见十来个年轻男子脸上涂着火焰图腾，正含了口气朝天喷火，火苗窜得老高，就好像那火是从肚子里冒出来的一样。

洛凤从来没见过这等稀奇事，不住的拍手叫好，时不时也学他们的样子转转身，踢踢腿，笑得乐不可支。夜无殇宠溺地看着她，心道，“能这样陪她一辈子，我也就知足了！什么江山万里，王朝皇权，去他娘的！”

突然锣鼓喧天，长号呜呜吹得漫天响，场中香烟寥寥，众信徒双手合十匍匐跪地，一位头戴狰狞鬼面具的男子，穿着稻草编织的衣裙，左手执白色象板，又手执火把，一步一踏，一步一摇的漫步舞进广场，全场一下子陷入高潮，人群拥挤着，欢呼声，掌声，鼓声，声声震天。

就在这时一顶两层楼高的巨型花车由四匹黑色的骏马拉着，从侧面缓缓驶出，花车用彩缎围绕，辅以鲜花点缀。花车左右两边各有四名女童，头戴花冠，浑身戴满银饰，走路叮叮响，她们手中拿着花篮，边走边撒花。花车上一戴着火焰面具的女子坐在端首。面具只露出一双含笑的眼睛，只见她挥举右手，像天神一样悲悯的望着众生。

众人齐呼，“火神娘娘来了！”随这充满崇高敬畏的称呼，很多人扑地跪了下去，黑压压地一片，此起彼伏，比皇帝来了的场面还要震撼。

洛凤第一次见到信仰的力量，心神动摇双手合十，忍不住就要跪地伏拜。夜无殇一看剑眉一蹙，迅速拉她入怀，驾着她侧身闪到一旁。一站定洛凤才恍觉自己怎么会生出想跪拜的心，想想心悸不已，难以置信地道，“怎么会有这么大魔力？不由自主的想臣服？连点反抗的意识都没有。”夜无殇冷哼一声，“不过是装神弄鬼，糊弄百姓而已。”

洛凤不信地道，“怎么会？广场上这么多人，他们怎么糊弄得了所有的人？”

夜无殇凛然道，“这是群体效应，就是人有从众心理，所有人都那样做了，你自己不做，所有人就会觉得你是另类，在这样的情况下，人会希望自己从众，合体，寻求认同。”洛凤听得懵懵懂懂，迷迷糊糊，她歪着头想了半天都想不明白。

夜无殇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柔声道，“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以后跟着我多看看多学学也许就变聪明了。”咦，这是说自己不聪明吗？洛凤嘴角一翘，伸手掐他手臂，夜无殇吃痛，“哎哟，谋杀亲夫呢！”洛凤嬉道，“谁叫你说我笨的。”夜无殇哭笑不得，“我哪有说你笨啊？我只是说让你变得更聪明。”

洛凤手上一使劲，“你还说，看！看！看！你要是嫌弃我笨，那我跑了。”

夜无殇笑道，“你跑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天涯海角我也要天天和你在一起，我们在一起你也就会越来越聪明，说不定哪天就超过我了。”

洛凤气得俏脸一片红晕，“你这是赖上我了？”夜无殇哈哈一笑，“当然，生死相随，永不弃你！”他说得这么诚恳，洛凤忍不住心花怒放，腼腆一笑，半晌扭捏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夜无殇收了吊儿郎当的样子，深情道，“我夜无殇发誓，若是我负了凤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就是做了鬼也要跟着她，彼此不得安生。”

洛凤马上道，“谁要你做鬼了，还有做了鬼你大晚上的跑出来是要吓死我啊？你这没良心的。”

夜无殇喜道，“是啊，万一你见我死了，又另嫁他人，我做鬼也不放心，定要去吓一吓你的新人，这样以后可就没人敢娶你了。”

洛凤嗔怪道，“无殇你坏透了！都死了还不放过我，跟个狗皮膏药一样。不对，跟个冤家一样，生生世世都黏住了。”

夜无殇猛地俯身将嘴凑到她耳边低声道，“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