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烧尽灯笼外壳,最后彻底没了光亮。
“你看吧,她在这王府的日子也并不好过。”萧玉嬛道。
萧祁从不远处牵着马走过来,他看了眼王府的牌匾,无言。
“当初你若是勇敢一些,也不必像如今这样,只能远远看着,却什么也做不了。”萧玉嬛恨铁不成钢道。
萧祁自嘲一笑,“她眼里没有我,即便我再勇敢,又有什么用。”
“朽木不可雕,我看你这些年帮父皇做事做傻了……北疆王当初不也是不入我眼,这最后我不还是嫁给他了。”
萧祁扑哧一笑,“姐夫的勇猛岂是我等凡夫俗子能匹敌的?”
萧玉嬛绷着脸,抿着嘴,脸上浮上绯红,没再理他。
*
次日,大雨倾盆,屋外的花树落了一地花瓣,枝上光秃秃的,颇为难看。
阿醺连鞋也顾不上穿,步履匆忙地朝前院奔去。
哐啷——
屋门被大力推开。
正在吃饭的萧祎和王楚楚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的桌子便被阿醺直接掀了,汤菜撒了一地,热油溅到王楚楚身上,惹得她刺耳叫唤。
“你又发什么疯——”萧祎斥道。
倒不是阿醺无缘无故发疯,她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
今早上她刚一睁眼,发现平时守在自己身侧的颂梨不见了身影,换成了其他丫鬟。
她仔细盘问小丫鬟才知,昨日颂梨因顶撞王楚楚,被其罚跪在荷花池边一天一夜。
颂梨是自己的人,见颂梨如见阿醺,王楚楚不是摆明了要间接羞辱自己吗,她才咽不下这口窝囊气。
阿醺不睬他,气势汹汹走到王楚楚面前。
但听清脆声阵阵响起,王楚楚紧接着目眩头晕,往后退了又退才站稳。
她捂着脸,红着眼眶,撅着嘴,委屈地跑到萧祎身边,哭天喊地。
萧祎捧着王楚楚那张涨红的脸,不禁暴怒,“苏醺——”
苏醺甩了甩发疼的手心,转了转脖子,道:“叫我做什么?”
萧祎紧攥着拳头,胸口一起一伏,眉间怒火中烧。
下一刻,他揪住阿醺的衣领,迫使她不得不踮起脚。
“你可知,楚楚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她若是因为你出了什么事,我必扒你的皮,断你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