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手松了松,没彻底放开,转而绅士地挽她的臂弯,眉眼温柔地笑:“人多,我担心你摔倒。”
晚宴的时候,安燃作为新娘的朋友以及她这份暗恋的爱情的半个见证人,第一个发言,她先讲了些高中趣事,再提起那个算命老师傅,感叹“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最后向新人敬酒,送上自己真心的祝福:“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她说得越多,心里越是抑制不住的难过。四周的掌声响起,淹没了她心底的声音:天意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前世猝死,重活一世,却依旧什么也没改变,什么也没实现——哦,不,至少父母没有再“白发人送黑发人”。她在心里对自己一阵嗤笑,好好活着的勇气没有,热列赴死的勇气也没有。
新郎新娘的第一支舞舞曲是A Thousand Year,安燃对这首歌很熟悉,虽然电子键盘和钢琴区别很大,但以前一树在的时候,她玩过他的MIDI键盘,所以上手也算快。
晚上七点,当音乐如潺潺流水般淌心间时,李渔向宋文玉绅士地伸手,华尔兹的舞步轻盈曼妙地徐徐展开。
氛围渐渐热络,舞池也热闹起来,一片片裙摆飞扬,大家又唱又跳,每个人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开心。
有陌生的女孩紧张地请林澈跳一支舞,林澈摆手拒绝:“我结婚了。”说着指了指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
女孩不太相信:“那她怎么不和你跳舞呢?”
“她被乐队借去当键盘手了。”他笑意盈盈地望向舞台另一侧那抹紫色的身影。
最后一曲结束,明月已然高悬,朦胧的月色和舞池旖旎的灯光交相辉映。安燃和其他乐手击掌庆贺道别。
林澈看着紫色影影绰绰,如梦似幻朝自己走来,一步步印在他的心坎上,心一动,迎上去,揽过她的腰轻轻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哇~呜~哦~”周围的起哄声瞬间如湖面的涟漪层层泛开,就连宋文玉也对安燃挤眉弄眼。可当事人浑然不觉,震惊之余,狠狠瞪了眼那个冒犯自己的人。
不过,两人的身形差挡住了众人的视线,只能看到他们对视的姿势,无形之中将这个瞪眼转化成某种亲昵的娇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