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燃盯着窗户无所事事。高大树木的斜伸枝桠上有两只鸟叽叽喳喳在唱歌,悠远的蝉鸣是伴奏。
这几天,沈子瑜单独去见客户,而她则被孙晏如安排了许多“杂事”,例如撰写策划,修改合同、整理文件等等,有时候甚至让她帮忙送文件,组织会议、部门下午茶……
眼睁睁看着自己逐渐被行政化、边缘化,难受、愤怒像颗种子,在心底扎根,随着孙晏如的声音生长发芽……
更糟糕的是,她和顾云添的交集也因此增多。他每次见到她,都高声地喊“安燃”,生怕周围人是个聋子,听不见似的。
他的眼神变得粘腻专注,举止绅士温柔,有一次甚至在大庭广众之下问她:“那件事情考虑得怎么样?”语气诚恳又无奈。
谣言立即死灰复燃。
可安燃知道他私底下是个多么虚伪恶劣的人,有时候两人在电梯间偶遇,他会故意刷卡按错一个她没有权限的楼层,在电梯门打开后诓骗她出去……
此类事件数不胜数,不过都是小打小闹,最过分还要属把她维系三年的核心忠实SVIP老客户挖走,介绍给了投行部的一个实习生。
她盯着发言台上那个侃侃而谈的人影,整个大脑都在循环播放、反复提问:“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么厚脸皮的?”
他注意到她的视线,而后,向她投来一个无辜、自信的浅笑,她不得不收回视线。
会议室的人的目光在两人间来回流转,又和身边的同事对视一眼,彼此都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幸好薪水足够丰厚,她还可以再忍耐一段时间。
有一只傻鸟向窗户飞来,不意外地撞上明亮的玻璃,“嘭”的一声,又旋转一圈飞往他处。
安燃正看得出神,右手边的手机突然响了。她吓了一跳,拿起一看,原来是一树。
“小树!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呀?”她抚了抚心脏的位置,又看了眼时间,“不是说要逛公园么?”
林一树笑道:“我现在就在公园。”大片大片的树浪在天空翻滚,绿色的,偶尔泛白,在他的想象中,如至云端。
“这里,很美。”他摸着大毛柔软的毛发,笑得很开心。
快乐是会传染的,即使隔着千山万水,也会通过无线电,不知不觉偷偷溜进耳朵,而后大脑、心脏。安燃笑意盈盈:“嗯,听起来就很美。”快乐已经不知不觉爬上她的脸颊。
她问道:“你一个人吗?”对面立马传来几声“汪汪汪~”
林一树无奈笑道:“还有大毛。”
“是哦,还有我们的大毛。”安燃表情夸张,“最最可爱的大毛。”手机里又传来几声“汪汪汪~”音调高扬,充斥着快乐,她几乎能想象出它被夸后昂首挺胸的小模样。
“你在做什么呢?”林一树随后开口问道。
“重复我这无聊又毫无意义的工作。”安燃随意翻了翻桌上的文件,“幸好你今天过得很开心,我这一天才稍微有了那么点意义。”
林一树深知自己见识不够,一向不插手安燃工作上的安排,只在背后默默支持她。想了想,他说道:“那我回来给你做你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