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一年的七月,高考考场酷热难当,蓉城二十七中的门口送考的家长人山人海,校方主动的在门口挂了遮阳伞,门外设了饮水点,有些送考的家长中暑,有些则为踏上考场的学生哭的稀里糊涂,全国正值炙暑难耐的季节里,所有学生都踏入了一场决定未来在何处冲杀的战场。
那个时候因为苏灿的保送已经通过,所以可以避身世外,死党们虽然坚决不要他送考,不过苏灿还是顺道辗转几个考场在外看了自己的朋友奋战的地方,心里面微酸。
毕业。聚会上很多人泪流满面,也有人微笑着告别,上了榜的会或庆幸或炫耀自己的学校专业,落榜的有些进了社会闯荡,有的随便找了个民办大学混个文凭,有的决定继续留下来复读,再用一年的青春年华拼个阳关未来。那段曰子学校会有少数人回来游荡,青草不飞。
苏灿目睹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觉得很多东西改变了,很多东西却又不在了。
零一年十月,苏灿在自己的大学,终于觉得几个月前改变的是一种壮丽的人生,终于由量变产生了质变,带来的力量让他感觉到一种自由的存在,脱离了既定命运,不受这个世界上大多规则和束缚约束的自由。而消失不见的东西,则是那些年炙热枯萎的曰子,一去不在了。
林光栋这几天空闲,来了南大,戴着一副ray-ban的墨镜,车停在外面的露天车场,步行进来据说是为了重温在大学校园的感觉,在校内的正宗川菜馆点了份水煮鱼,林光栋又给自己和苏灿一人点了两瓶啤酒,就说,“明天我就回去了,到时候我会飞过来,希望一切顺利,范支梁那边把消息放了出来,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了咱们和他们的赌誓,这一仗不打则已,要打就要打出名堂。”
林光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也没给苏灿斟满,大有自扫门前雪的意思,这反倒是苏灿对林光栋比较欣赏的地方,干练果决,不卑不亢,相处起来也不累,很舒服。
“老林,在你看来,什么是投资?”
林光栋喝干杯子里的啤酒,将酒杯噔一声放桌上,看了看苏灿,“大不列颠百科全书有注解,在一定时期内期望在未来产生收益,而将收入变为资产的过程就叫投资。也就是说收入不用来消费,而用作为购买增值产品,就是投资。这东西能说深能说浅,基本上现在的金融活动大凡至简,都可以用投资来概括形容。你不会是专门来考较我这些的吧,公司的损益是由江茗来制定的,我只是做好一个媒体人而已,而且自己对这些东西的看法,一定是和你这学经济学管理的老总是不同的,这没法比较,就像是正规编制和预备役编制一样,咱们虽然理论基础不同,但是殊途同归。”
“咱们就是要打好一场短期投资战争,以赢得在这里立足的本钱。”伴随着他的大学生涯,苏灿的经济舰艇也开始开入了上海这座城市,当然现在苏灿的经济产业规模自然不能用航母编队来形容,也就仅仅是舰艇,但这艘舰艇要在这片中国商业经济中心站稳脚跟,积累到资源,目前还是有不少障碍,苏灿要做的就是将这些无形中的壁垒根除。
林光栋沉吟了一下,皱眉道,“苏灿,我们这样做是很冒险的,而且这事盘得太大了,你真的就这么有信心?”林光栋目光一瞬不眨的盯着苏灿,他现在感觉到是越来越看不懂面前这个大隐隐于市的幕后老总。
接下来他们的谋略走法未免天马行空,有些东西根本就是很空的,苏灿要效仿火烧赤壁,但林光栋觉得自己就是那年的周瑜,在无风的江北无所适从,不知道为什么苏灿会这么有信心有东风相助。
林光栋在回忆和这个少年见面的过程,他在做一个教师的时候,二十七中的学生没少见过天才式的人物,苏灿和其中一些相比绝对不是最突出的,但是偏偏这个学生能够以一篇文字介入他的心灵,让他产生出相似的共鸣,而在这之后竟然让他心甘情愿的就上了他这个无论从年龄还是阅历上都比自己要差上一截学生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