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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男人打横抱起来的那一瞬间,赵旎歌就立马将自己的双手环了上去,紧紧圈住他脖子。
什么叫打蛇随棍上,赵旎歌这就叫打蛇随棍上。
她眼眶也不红了,嗓子也不嗲了,不委屈了,更不喊脚疼了。
她笑盈盈盯着表情冷虞的男人:“你不是不管我死活吗?”
陆宴岭侧首瞥她一眼,刚才还泪眼盈湿的一双眼睛,此刻就已灿烂明媚,像得意洋洋炫耀从别的小朋友那里抢来糖果的小孩,充满了天真的邪恶。
陆宴岭只觉得自己太阳穴疼。
“人是我带出来的,出了事我得负责。”
她偏还不懂得见好就收,故意凑上来促狭他:“可这里是军营,最安全的地方,我会出什么事啊?”
陆宴岭冷冷警告她一眼。
这下她才老实了。
乖乖窝在他怀里,两只手环着他脖子,将脑袋靠在他肩上。
收起了尖利的爪牙,像一只温驯的小猫。
他横抱的一只手掌贴在她后背肋下,刚好就在她礼服裙子的露肌处,触手一片冰凉,已经十月的凉秋,早就该添衣裳了,这女人却还穿成这样晚上到处晃。
贴在他脖颈处的脑袋也一直不安分地乱动。
女人身上的水蜜桃果酒味儿从她身上幽幽往他鼻尖钻,揽着女人腰肢的大手掌心开始微微沁出了汗。
“别乱动。”他皱眉命令。
赵旎歌歪了下头,无辜地看着他说:“我没乱动啊。”
陆宴岭闭了闭眼,索性屏住呼吸,加快了下楼梯的速度。
从五楼的联谊舞厅,到一楼,陆宴岭仅仅用了两分钟。
一下到楼道口,他就迅速将女人放下。
不过下个五楼,他后背都湿透了。
陆宴岭面无表情脱下身上大衣,裹到女人身上。
一股燥热的柏木清冷气息霎时将赵旎歌笼罩住。
柏木是一种常用于衣服的熏香。
它一向是清冽孤傲的。
但此时,披在赵旎歌身上的这件带着柏木冽香的大衣,却是燥热的。
赵旎歌嘴角含笑,双手拢了拢大衣。
不待她再次开口,对面男人便显得不甚耐烦地说:“安排给文工团的寝室就在对面那栋楼,自己回去吧。”
“陆宴岭,我还欠你一顿饭呢。”
赵旎歌突然说。
“上次我鞋跟坏了,你载我一程,我说了要请你吃饭的。”
陆宴岭转过头来,意味不明地打量她。
“反正我明天才回去,正好你也有空。”
她欢快地掂了掂脚,夜幕的路灯下,笑得娇艳又妩媚,就这么看着他往后退着走了几步,轻松得如履平地。
“陆宴岭……明天我请你吃饭吧!”
她的笑声撒在空旷静谧的楼道间,走着蹦着,突然双手一扬,索性踮起脚尖在路上跳起了舞来。
跳到尽兴时,还扶着对面大楼下的一盏路灯旋转着转起了圈圈。
女人的发丝飘舞,裙摆飞扬。
四周都黯淡无光,唯有一束光晕投在她身上,看起来像极了志怪传说中专门趁着夜深人静来取人魂魄的女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