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崇开口道:“在未有明确旨意之前,收纳流民不能停,否则等敌军攻来,他们都活不成。”
“下官尽力而为。”
赵纵摸了把头上的汗,人是进城了,可吃喝又该怎么办?
现在朝廷内部也乱成一锅粥,就这样子又如何坚守?
离开城墙处的韩崇又巡视了几个地方,街头巷尾随处可见流民随意躺在地上蹲在路边,他们面黄肌瘦,精神颓废。
本就都是穷苦百姓又背井离乡的逃难,能到了汴京城已实属不易。
可已经没有安置之地,朝廷搭建的屋棚早就满了,可来的人越来越,现在吃住都成问题。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使得街道混乱,各种气味交织,这样下去怕是会爆发瘟疫,到那时也不用守城,自己就玩完了!
韩崇也难以看下去,立即进了宫,当他来到勤政殿时,已经有不少朝臣在此,且都是因此事而求见陛下。
大批流民的涌入已严重影响到汴京城正常秩序,权贵势要乃至国都百姓都颇为不满,为了收容流民,连正常的备战都受到影响。
人们七嘴八舌说着,朱桢始终沉默不言。
他早已知情,只是一直没想到解决之法,已下了旨意收容流民,难道又下旨拒收,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
“陛下,流民太多根本收容不过来,也管不过来,再这样下去,根本无需敌军攻来,我们内部就会先乱起来!”
礼部徐尚书沉声道:“陛下,还是停止收容流民吧,虽说此举略有不妥,可大敌当前,为保汴京只能如此!”
“臣附议!”
在徐尚书话音落下之际,又有朝臣站出。
“汴京城粮食储备有限,为安置流民每日消耗巨大,等到敌军攻来,正要坚守之际,却没有了储备,那时如何守得住汴京?”
“几大城门皆被汹涌人流挡着,我们连正常的备战都无法做到,士兵们整齐维持秩序,都颇有怨言。”
一个身高八尺,体态魁梧粗壮,身着战甲,说话声音粗邝雄厚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
最让人注意的是他的脸,从左眼角到嘴角有一道可怖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