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友好之家(七)

在这里晒五天?

明川抬起头,烈日高悬,如火球般炙烤着大地。阳光毫不留情地倾泻而下,强烈的光芒刺得明川双眼睁不开,他仅仅是在操场站了一会儿,就满头是汗。汗水顺着明川的额头鬓角往下淌,岛本来天气就比大陆炎热,境里面的气温比境外现实世界更高。在这样的天气晒五天,这个女人绝不可能活下来。

女人扶了扶眼镜,随随便便就决定一个女人的死活,继续说:“这三个在集体活动,严重迟到,这种违纪行为我们是绝对不允许的,所以也要处罚。”

“我没有,我是生病了,我上吐下泻,从床上爬不起来,我不是故意迟到了!!!我不要死啊……啊啊啊……”蹲在地上的一个女人,似乎被那个即将被活活晒死的女人刺激到了,她站起来,大声尖叫道。

“肃静肃静!!!!”拿着警棍的女人很不高兴地命令道。但是过于恐惧的女人根本听不见她的话,还在尖叫求饶,情绪已然崩溃。

制服女人彻底怒了,她大步走过去,从腰上拿出一根鞭子,那鞭子仿佛一条狰狞的毒蛇,随时准备吞噬那个尖叫的女人。鞭子第一下抽下去,女人的尖叫变成惨叫。鞭子一下又一下地落下,女人身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她的工装被抽破,血渐渐染红了她的衣服。女人倒在地上,惨叫着求饶,在痛苦中挣扎,试图躲避,但行刑者根本不理会,继续一鞭子一鞭子抽下去。女人无处可逃,尖叫声越来越大,行刑者抽得更狠了,原本还在挣扎的女人慢慢失去了动作,躺在地上停止动作,只有微弱的呼救声。但是行刑者还是狠狠地一鞭一鞭抽下去,直到女人一动不动,变成一个血人。

穿制服的女人这才心满意足的收回了鞭子,旁边一个穿工装梳马尾的女人非常狗腿子地给女人递去一条毛巾,穿制服的女人擦了擦汗,重新拿起喇叭,喊道:“你们看到了,这就是违规的下场!”

另外两个抱头蹲下的女人早就吓疯了,其中一个女人裤裆已经湿了。两个人抱着头全身发抖,再也不敢有什么反抗的心理。

最后穿制服的女人宣布这两个女人要被关禁闭,饿三天,这个集体活动才结束了。队伍又被整齐带走了,明川走在队伍中,刚才晒了太久的太阳,又看到了活生生的人被打死,现在只觉得头晕目眩,两眼发黑,差点晕厥过去,勉强才能跟上队伍。

明川恍恍惚惚地走着, 踩到地上一块石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被身后的徐恒之扶住,他小声提醒:“小心。”这简短的动作马上得到了警告,一个穿着工装的男人大声喝到:“吵什么!”

徐恒之的声音很小,几乎是在明川耳边耳语,都能被立刻发现。明川立刻觉得不对,这里的人似乎都在互相监视,自己每一个不合规的行动,会被身边的人立刻发现并且报告。

听到男人的警告声,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过来,徐恒之示弱地朝女人笑笑,大概是他俊俏的外表打动了女人,女人只是上下扫了一眼徐恒之,轻佻地笑了笑,并没有惩罚他。

餐厅是一栋独立的两层小楼,走近明川就闻到一股食物腐烂的味道,在炎热的季节里,显得格外浓郁。明川本来就有点中暑,一闻到这个味道,立刻就干呕了一声。虽然这栋楼有两层,但是并没有队伍往二楼去,而是列队按顺序进入一楼。一楼是一通到底,没有任何分隔,看起来跟很多学校食堂很像。整个一楼整整齐齐地摆着长桌长凳,尽头就是打饭的地方。每个队伍拿着饭盒整齐排着队,明川站得靠后,看不到前面的情况。整个空间只有餐具碰撞声、桌椅移动声、咀嚼声和脚步声,安静得不可思议。

明川等了大约一刻钟,才快到打饭的地方。一共有四条队伍,每条队伍的尽头是两个戴着白色棉口罩和白色卫生帽的穿工装的人,一大盆饭,两个菜。米饭有明显不是很白,还散发着一股潮味,大概是没有保存好的陈米。一荤……勉强是一荤吧……一素……荤菜是零星的猪肥肉煮白菜,素菜是土豆,看起来不会让人有任何胃口,但是还好,明川松了口气,闻起来都是新鲜的食物,并不是刚才闻到的腐臭味。

他不禁有点奇怪,既然这里食物都是正常的,为什么这里有这么重的东西坏掉的味道?

很快,他就知道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