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妙杏眼圆瞪,羞恼地对着母亲说。
“好-好-好,不笑了。”周银兰止住笑,一抬头,看到墙上贴着的旧年画,里面的福娃穿着大红对襟的棉袄,继而又说道:“哎,那年过年给你们穿的新棉袄,都遭了殃,我连夜洗干净了,又用火烘干,以便你们大年初一穿上给长辈们拜年。”
“妈,那您岂不是差不多一夜没睡,这棉袄那么厚实,里里外外的,得慢慢烘干。”李美好心疼地说。
“嗯,快天亮时,你姐被外面开财门的鞭炮惊醒,她起床让我去休息一会,她来帮我烘了一会儿。”周银兰望着月光皎洁的窗外,陷入回忆中。
“妈,您真为了我们,受苦了。”李美妙眼眶红了,撒娇地挽住周银兰的胳膊,将头靠在她肩上。
“哎,为了你们,苦点累点没啥,就是你们的娭毑经常把气给我受,好多次我都想一走了之。”周银兰说着说着,伤感起来,眼边有泪溢出:“可一想到你们,我心又软了,毕竟你们都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啊,怎么舍得呢。”
“妈,娭毑她看起来对您挺好的呀!我怎么没看到她对您怎样?”李美妙听了,很是困惑。
“你是不是看到家里来了客人,桌上的鱼啊、肉啊啥的,你娭毑都会在第一时间给我每样夹一块呀?”周银兰反问小女儿。
“是呀!我还觉得她对你真好。我们都没您的待遇好。”李美妙疑惑地望着母亲,说道。
“这就是她的狡猾之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她的意思就是:已经给你尝味了,你就再不要在这些碗里夹菜了。刚跟你爸搭伙过日子时,她就使的这一招,我不知道哇,吃完了又去夹菜,结果她等客人走了,对我又打又骂,说我不会看她的脸色,不会来事。”周银兰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妈,您别哭啊。眼睛本来就迎风流泪,不大好使,不能再哭了。”李美好见到母亲又流泪了,急忙坐起来,挪到床边,用手替她擦去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