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今天的贡院门口人头攒动,固然有人来接考生,更多的人围着布告栏看贴得满当当的纸。
赵大前去打听,回来道:“是有人写了檄文,痛批一些无良考生。”
凤轻轻记起来了,因着田怀玉那事,激起了民愤,或者说让人抓住了机会,逮着所有寒门考生一起打压。
可以想象,当寒门考生们疲惫不堪的从考场里出来,再看到这一大片声讨的檄文,听着围观群众不住口的怒骂,该是有多受打击。
当场就有几个榜上有名的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凤轻轻没有下车,只在车里挑帘看去,眼波一转,看到了程举人戴着密篱,脚步不稳的拨开人群,向自己这方走来。
她心里直叫晦气,正要放下帘子,又看到了另一个人,她的表哥谢悯之走出贡院。
谢悯之脸色不佳,神色有些恍惚,也不知是考试熬的,还是有什么心思。他一出来就四处望,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目光与凤轻轻对上,脸色似是更不好看了。
这时有人向他招手,“大少爷,这里,这里。”
随着谢悯之走去的方向,便看到了谢夫人,她笑眯眯的,拿着帕子擦拭好大儿的额头。
也不知谢悯之说了什么,吴妈妈听了谢夫人吩咐,向凤轻轻走来,“表小姐,劳你费心来接大少爷,夫人说,让您别忘了约定,就在这几日了!”
凤轻轻莫名其妙,她何时来接谢悯之了?不过所谓的约定,她猜测是让她携嫁妆嫁回谢家一事。
此一时彼一时,她愿意嫁,未必谢悯之就想娶她。再者说,就算谢悯之想娶,她可是万万不想嫁。
那样一个腐儒卫道士,她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谢家人走后,又一辆马车挪到那个位置,车里下来两个熟人,是刘夫人和大儿媳,来接刘振的。
两人看见了凤轻轻,过来打招呼,凤轻轻不敢托大,下车行礼。
“来接大孙子的。”刘夫人笑呵呵的说着,打量凤轻轻的气色,靖安侯府发生的事,早被一干子官员传出去,虽没有达到人人尽知的地步,很多官员家里已是心照不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