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知道沐清澄清了罪名,本来要去找她祝贺的,但大弟的事又缠上她,脱不了身。
急匆匆到沐清浅的病房,守了一屋子人,沐家人都在,萧公子也在,还有另一个她不认识的人,应该是为沐清辩护的律师,新闻上有他的身影。
一屋子人都不说话,安静得死气沉沉的,心电图的声音更弱了,预示着死亡。
张敏站着,看着病床上的沐清,怎么一段时间没见,又躺医院了?
默默深度泪目,不禁说:“其实,她带着清白离开也好……”
安言商刚好来到她身后,十分认可她所说。
这么长时间以来,这个女人都太苦太难太痛了,死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而且是带着清白离开,再也不用备受残害儿童的指责,估计走也是安心的吧。
其他的人,也听到了张敏的话,也能理解,可是一个个的又默默流泪了,似乎人已死了。
又来了一个人,是罗恩,看了看病床上的沐清浅,又看了看窗台的向日葵,在阳光下已经枯萎了。
他再看看萧无恙,感叹一声:“迟来的阳光救不了枯萎的向日葵。”
他所说,迟来的阳光是指萧无恙,枯萎的向日葵便是沐清浅。
萧无恙当然能明白,又是悔恨自己,如果他七年前出现,清浅就不会这样,只会幸福地活着,好好地活着。
安言商作为医生,在医院看惯了生离死别,但是这一屋子人死气沉沉的,真让他压抑。
忍受不了,双手在空气中从下而上一提,喊:
“嘿,大伙们,提起精神来!你们这一堆人围在这,空气不流通,影响病人呼吸的。”
这些没精没神的人抬头看了看安医生,也都意识到这样不好,可是不想离开。
安医生再说:“没事的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留家属在就行了。
你们这两位,不是家属,有心就行,一天天地围在这,胡子都长了,回去收拾一下自己。”
安言商说的就是萧无恙和谢冬阳这两个,脸上的胡子渣渣看起来比沐父沐母都要憔悴。
谢冬阳有意识地起身,先出去了,萧无恙还想赖着不走。
罗恩走过去,拍拍他肩膀,“无恙,你先回去吧,一直守在这也不是办法。
你姑姑打我电话了,一直问你在哪,她很担心你,还有你父亲。”
萧无恙这才起身出去,但一句话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