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妈妈,怎么可能是你的错,这种事情是偶然性的。”
谢洄年轻轻抚摸蒋梦然的脊背,发现蒋梦然这段时间消瘦下去一大截,骨头在他的手心中清晰可辨,“放心,我没那么脆弱的,这种事情我能承受得住,这么严重的车祸捡回来一条命就已经很幸运了不是吗?不要再苛责自己了。”
“再说了,医生不是说了可能永远无法站立吗?那就代表还有一部分重新站立的可能性,爸爸妈妈,劳请你们帮我找一下全世界最专业、最权威的医生帮我再重新制定一套医疗方案吧,我想试试看。”
其实谢洄年确实已经做好了终生坐在轮椅上当一个残疾人的准备,但是有一丝希望还是要试试看。
毕竟他为再次见到陆早早花费了那么长的时间,做了那么多准备,确实很想再次手脚健全、身姿卓然地以最好的形象出现在陆早早面前。
他想要追上陆早早的脚步,就不可能踽踽蹒跚地坐在轮椅上一直观望着陆早早一次又一次远离的背影。
说到这辈子可能无法再站立的时候,谢洄年的声音依旧是无波无澜的,没有多大的起伏,这种过往的悲痛经历似乎并不能挑起谢洄年的情绪变化。
他只是像是在讲一个内心已经滚瓜烂熟的故事那样,继续往下说。
“后来我爸妈花费了很大精力帮我找寻到了权威的专家,有时候是和当时我的主治医生视频电话给出诊断意见,有时候也需要飞往不同的国家经行确切地观察和诊治,然后发现了一例跟我情况差不多的患者,他的双腿现在已经可以正常行走。”
又经过相当一段长时间的讨论,最终确定了谢洄年双腿的治疗方案。
从那之后,谢洄年进行了漫长而又痛苦的复健训练。
“按照医生的方案我开始了双腿复健计划。”
谢洄年的语气仍旧是轻描淡写的,决口不提这段昂长的时间内所遭遇的痛苦、折磨、一次又一次冲击而来的崩溃和无时无刻的煎熬。
他摔倒过无数次,身上的大部分皮肤都被一次又一次摔出伤痕和淤青,夜晚因为疼痛而迟迟无法入睡,面对谢玄和蒋梦然担忧的脸色也咬着牙微笑,装作若无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