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风左边是林昭，右边是谢洄年，本来还正襟危坐把背挺得直直的，手机玩了一通之后觉得十分无聊，看着窗外昏黑的景色，没过多久也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昏睡的时候头脑意识不清，头左右摇摆的，一下子靠在林昭身上，一下子靠在谢洄年身上，时不时还调整一下自己觉得舒服的睡姿。

林昭翻了无数个白眼，要是贺风此刻是清醒的真恨不得把对方头拧下来当球踢飞，不过贺风要真是清醒的借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么没有顾忌地靠在林昭此人身上，用对方的肩膀当自己的枕头。

虽然冷哼了八百次，但是林昭最后还是忍着脾气，就这么让贺风靠着。

到最后自己也觉得累，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贺风两个人头抵着头睡一起了。

陆早早倒是没什么困意，手心一直很温柔地抚摸李简安的背，眼睛盯着沿途的风景看，暗夜里，一切都被模糊上一层朦胧的光影，幽暗不辨，但是天上的那轮明月倒是显得异常皎洁明亮，释放着清浅的光辉，徐徐地照亮路面上的一切光景。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时候倒是突然让陆早早想起来上一辈子的春游活动，现在还能清晰地记起来那天是下雨天，而且雨下得格外大，是很猝不及防的春雨，春季的时候温度里有一些料峭的寒意，下起雨来更甚。

车顶上全是噼啪作响的雨声，雨水和风声一起吹刮在车窗玻璃上，天地陷在模糊朦胧的大雨中。

她记得那次春游活动回去之后她就又生病了，应该是感冒发烧之类的，总是又是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去上课。

那时候陆早早也是这样一个人坐在校车最旁边的角落里，盯着车窗玻璃上自上而下滑落的水珠看了半晌，倒也不太觉得孤单和无聊，只是现在大腿上传来的一阵面颊温热能让陆早早意识到此刻的场景中她并不是孤身一人，

下意识又朝旁边望了一眼，林昭和贺风看起来也睡得有些沉，校车里的灯光并不算特别明亮，是那种有些不太明晰的暗黄色光线，像是温和静谧的补光灯，给每个人的面容带上一层浅淡的柔光，再锋利的眉眼此刻也显得温柔平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