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刀当然是更锋利更趁手,但这个尸体上的创口不能拔刀。

旱魃体内的毒气会向外挥发。

即便他们不用担心氧气问题,但如果可以,谁也不想背着一个沉重又阻碍视线的累赘走来走去。

小三爷轻呼了一口气,双手缓缓松开刀柄,对着死盯他的胖子和闷油瓶眨了眨眼睛。

亮晶晶的。

一脸天真无邪。

“天真你有毛病啊,对自残有瘾啊你,你是不是脑袋被屎糊了,你除了这烂招就没别的了是吧。一刀扎下去就完了的事儿你干嘛呀。”

但胖妈妈明显对这招开始产生免疫,吴峫这个样子似乎是激发了他的某个心理阴影。

面色有些夸张的过于难看。

闷油瓶若有所思的瞟了眼王月半,他似乎知道这个人刚才在惊惧什么。

小哥的目光投向了吴小狗的胸口。

那里的心脏,正在完好健康有规律的跳动,散发着强大的生命力。

他是想说点什么,但好像,那边的胖子更需要处理。

不将心脏的事儿告诉吴峫似乎是他和这死胖子之间唯一共有的默契。

吴小狗看上去正常了不少,但内心存在的问题却不是那么容易被拔除的。

如果连身体和心脏都不是自己的,那他还能剩下些什么。

还会对生活存在向往和留恋吗。

吴峫仿佛没有那么脆弱。

但他们却不能不多心。

压死骆驼的不是最后一根稻草。

而是每一根。

“站好,呼啦了一手的血,费什么劲呐你,那不有个带刀侍卫嘛,逞什么能呢。”

一边训人一边包扎,小三爷缩着脖子安静如鸡。不能狡辩,狡辩了这事儿就没完了,胖妈妈会念叨好几天。

偷偷瞄了一眼张起棂,那人似乎对这句话没什么表示,只一味的打着手电去看插着刀的肚皮。

“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值得我们天真下用这样万无一失的方式下死手。”

“是旱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