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好说歹说把孩子哄骗了去休息之后,吴峫终于再次想起了自己的职责。
可是当他抬头去扫视营地周围的一切后,惊讶的发现了一个致命的事实。
闷油瓶不见了。
王月半身旁属于张起棂的位置上空无一人。
吴小佛爷站起身眼眸一压神色凌厉了几分,一股子无形又致命的气息自身上向四周散发开来。
明明老胡过来之前还在的,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去了哪里。
他知道,如果真有什么麻烦首先应该先担心自己的处境,只要自己不拖后腿闷油瓶必然不会有事。
只是想归想,他控制不了心底不断浮现的惶恐和担忧。
张起棂不是真的神明,他不是刀枪不入,也是会受伤会死的。
他已经再也无法忍受这个人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试图独自一人去处理危险的阻碍和麻烦。
只是这种惶然没有持续太久。
小三爷下意识的向篝火旁靠近了几步,没留意身后粗壮的树枝上突兀的倒吊下一个人影抓住了他的双肩靠着腰部的力量卷腹将人提起。
身体悬空几乎是本能的想要反击,可意识到拎小鸡仔一样拎着自己的人是谁后又放松下来双眼上翻抬手抹了把脸。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只要张起棂存在的地方他都无法摆脱这种丢人的尴尬处境。
他是成年人了好吗?!他不要面子的吗?!
可这种义愤填膺也仅仅是持续了瞬间,等闷油瓶把他堵在树上倾身看他,视线里的疑惑和不安不加掩饰的投进吴小佛爷的眼底深处时,他卡壳了。
小三爷看得出来闷油瓶心情不太好,原本风平浪静的表面也给叫搅弄成了黑云压城的墨色。
只是,为什么?
根本来不及去细思。
他被困在双臂和背后的树之间,站靠的位置腰部有一小节凸起的枝丫,只能悬空往前紧贴着闷油瓶,硬是挤出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得亏这虫谷的树木都高大粗壮且茂盛,否则还真不一定撑得住这两个成年人的重量。
张起棂把距离缩的很近,他想要盯着小狗崽子的眼睛试图看出些什么,却只能看到一双没有焦距的眼睛。
直到现在他们也没搞清吴小狗是在用什么看到一切。
那双漂亮清澈的水眸早就看不到了,小哥像是被刺痛一般偏开眼抿了抿唇。
还是没保护好他。
可即使是在这种境地,吴峫都没有半点慌张和恐惧,有的只是摆在脸上半点不加掩饰的信任和疑惑。
小主,
面前的人是小哥就足够他卸下所有防备。
就连黑瞎子和王月半都有一席之地,却没有张起棂是吗。
这话张起棂绝不会说出口,却像是梗在心头的一根刺。
因为十年间受的苦太多,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所以再也不想跟他这种人有所瓜葛是吗。
甚至因为失望,因为痛苦,因为为了张起棂作下的孽不堪回首,才想要连重来一次的机会都不要,没有任何留恋固执的只想去死是吗。
吴峫,这太残忍了。
在小三爷没辙的情况下,邪帝被迫上了线。
这老小子,不知把刚才那番对话听到了哪里。
他倒是忘了,张起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