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徐利欲言又止地想问什么,见郭国柱执意要走,只能说,“小心点啊。这回去是不是就休假复习了?要是考上了是不是就两三年不来上班了?”
“是呀,”郭国柱啪啪拍几下裤腿,像是要拍去看不见的灰尘,”到时候再联系吧。唉?你一时半刻离不开铸造车间吧?”郭国柱极力做出无所谓的样子。他想摆出一种不慌不忙荣辱不惊的男人姿态。可是,说这话时,他的左脚又再不由自主地去踏自行车脚凳子。没成想,这第二次踩踏脚凳子,竟然又是一脚踩空。这次他一点也没有防备。凭着多年骑车子的娴熟技巧,他完全相信自己如同在走平路。他这一脚整合踩空了。啪嗒哗哗啦一阵响,他整个人随着自行车如同一堵倒塌的围墙爬在了地上。
徐利惊讶地倒退了半步,像真的遇到墙倒屋塌被吓着似的,惊叫到:“唉唉唉,这是咋了?好好的怎么老是摔跤呢。快起来,没事吧?”
郭国柱窘迫地手脚一起用力爬起来,脸色青一块紫一块,尴尬地苦笑。一时说不出话来。
徐利上下端详一下郭国柱,忽然说:“哎呀,手腕划破了。没事吧?呵呵呵。”他扶着自行车,开始摇头,“大小伙子,不能让车师傅一句话就吓坏了。你说是不是?她结婚结婚去,不至于就下成这样。呵呵呵。”
郭国柱苦笑,再次上下拍拍衣服。嘴里倔强地说:“不不不,没有没有没有。今天真的见鬼了。”
他这回真的要走了。他用手向徐利哗啦几下,示意徐利快去车间办公室吧,方主任也许正找他呢。但徐利没有马上就走,而是突然说:“有啥事多联系啊,不能突然去上学了就断了联系了。再说呢,三年不见,很可能有许多事情要发生。不信你看着。”
“许多事情发生?那到是。对了,我差点忘了,你和小甄是不是快办喜事呀?要是办喜事,别忘了告诉我一声啊。”郭国柱终于神情神情自然起来,他一边走一边回头,“如果考上了,上课就在咱厂职工大学上课,好找,你办喜事一定告诉我啊,好找啊。”
这回轮到徐利发呆了。他愣愣地望着郭国柱拐向平房一角,不住地点头,有点不舍又有点不放心:“行行,放心吧,不告诉谁也要告诉你呢,小心点啊小心点。不用太放不下,啊。该放下就放下,有些事情需要缘分。记住啊老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