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岫说只有谢询来敲过门,叶云岫也没开门,谢询听说他不在,就自己走了。
谢让便先把谢询叫了来,得知王家祖孙三口还没走,且祖母上午派了谢诚去接她的娘家妹妹和妹夫,又打发人去请媒婆。如今祖母的妹妹妹夫已经到了,媒婆正月里事忙,如今还没来,估摸着约了下午。
谢让这会儿也不急了,就着热茶吃了两个包子,整理一下衣裳,径直去谢宅大门等候。没多会儿,谢仲便由长子谢宥陪着来了。
谢让便陪着谢仲父子二人,径直去主院。老王氏和王家祖孙、老王氏的妹妹妹夫,还有谢寄和小王氏两口子都在,彼此不免又客气寒暄一番。
老王氏对谢仲这个几次指摘她的小叔子尽管不喜,面上却也得过得去,当下请到正厅就坐,上了茶,才问起谢仲今日的来意。
谢仲笑道:“这不是让哥儿请我来的么,宁姐儿要定亲,这是家中一桩喜事。周家那边请了镇上的卞秀才给男方保媒,让哥儿便请我来凑个数,做女方媒人,这样的好事我哪能推脱。”
老王氏和娘家几人一听,脸色骤变,又有些摸不着头脑。老王氏急忙问道:“什么周家,你说宁姐儿要跟谁定亲?”
“怎么,大嫂不知道?”谢仲愣了愣,一脸疑惑道,“不是周家吗,亲上加亲,让哥儿外祖家,周老秀才的独孙,我看两个孩子倒也年貌相当,周家那孩子不错,周家的家风也是极好的。”
“胡说!宁姐儿是要跟我的娘家侄孙定亲,我妹妹和妹夫就是男方请来保媒的,我请的女方媒婆这就来了!”
老王氏这会儿反应过来,原来谢让是要釜底抽薪,断她的后路啊。
老王氏勃然作色,拍着桌子,指着谢让骂道:“混账东西,你又生的什么幺蛾子?这回可由不得你,王家的亲事,我已经答应了,回头定个亲,写下婚书,开春就让宁丫头嫁过去!”
“祖母,孙儿也已经跟您说过了的。”谢让起身离座,恭恭敬敬,从容说道,“凤宁和我的表弟周元明年貌相当,青梅竹马,两家又是至近的姑表亲戚,亲上加亲,早年外祖父就曾说过想让他们两个做亲的意思,这事我母亲在世时曾提过的,我父亲也未反对。这两日祖母一再关心凤宁的婚事,我也跟您说了王家的事情不成。所以今日我特意跟外祖父禀明,外祖父便请了媒人,正经将这事定下了。”
他说着又转向王家几人,客气有礼地笑道:“王家表兄自然很好,只是凤宁早有婚约,没这个福分,对不住了。”
“胡说,荒唐!”老王氏气得直拍胸口,劈手砸过来一个茶杯,骂道,“他周家算个什么东西,外家就是外家,你可别忘了你是姓谢的,纵然是你外祖,他姓周的凭什么做主我谢家女儿的婚事!”
“外祖自然能做周家的主,至于凤宁这边……”谢让顿了顿,一字一句道,“父母不在,我这个兄长,自然也是能做主的。”
老王氏怒骂:“我不答应,还轮不到你做主!”又向谢仲说道,“周家的事情不作数,我没答应。凤宁我已经许给王家了,这门婚事就这么定了,叫他周家快滚!”
谢仲一头雾水地听了半天,这会儿才约莫明白过来。
怪不得谢让一大早跑去找他保媒,只说周谢两家要亲上作亲,别的也没提,愣是把他也绕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