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混乱。
他的愿望,他的执念,分明一直都只有杨清雨啊。
为什么会因为谢桉这般动荡焦躁?
【 我说了,因为她将你对杨清雨的好感移植了一部分到她的身上。】
【 她这么做的目的,只是在欲擒故纵而已,她一直谋划着要报复你,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退场?】
【 不用纠结,不用茫然,你只需要看着杨清雨就好了。】
【 只有她是理解你的,只有她能接受你,你不是一直都这么相信着的吗?】
推翻自己一直坚持的观念,是非常痛苦的事情。
人总是习惯性地趋近温和的事物,哪怕那是轻易就能拆穿的谎言。
真相与否根本不重要。
【 杨清雨在一周后会来医院,你想办法和她偶遇,她那么心软,绝对不会轻易留你一个人在这里的。】
【 别忘记自己的执念,你想要得到杨清雨,你想要挽回曾经的悲剧,不是吗?】
苍老的声线娓娓道来,伴随着厚重的梵音,莫名令夏佑平静了下来。
他怎么忘了。
眼前的谢桉,带着恶意归来。
是个难缠的敌人。
方才面对谢桉时的混乱,全部都是被虚构出来的。
不管谢桉在玩什么把戏,既然她主动要退出,那他就会抓紧机会,完成自己的执念的。
谢桉只是他行走不便时的便宜拐杖,他的双腿恢复了,那拐杖也就没了用处。
谁会在意垃圾的归处?
“既然姐姐都这么说了,我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夏佑垂着眸子,没了方才的执念,态度很是平和温顺。
谢桉非常怀疑,他也多少有点精神分裂。
“谢谢你,夏佑。”
她像是开心极了,伸手要去摸夏佑的头,但夏佑往旁边移了一些,躲开了她的触碰。
谢桉的手僵在半空中,似乎有些被伤到了,她装作无事正要收回,另一只手与她相握。
青筋明显,指腹粗粝的大手。
和她十指紧扣,不容置喙。
夏佑将这一幕烙在眼底,刺痛弥漫。
这种感情是错觉,是谢桉的圈套。
他不断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