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警官不想看你继续错下去,想办法让你及时止损,尽快减刑。”
握住谢柏的手,微微收紧了些,谢桉的眼眶泛红,声线轻微颤抖。
“谢柏,那不是光,那是死局,你去了就如同飞蛾扑火。”
“我知道,你怪我背叛你。”
她又哭了,脖颈垂下,松开他的手,掩饰性地去抹泪水。
水痕没有擦干,她抬起头,能看出在竭力保持冷静,浸水的眸子望进他的瞳孔,一字一句道:
“但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这段解释,他等了将近三年。
谢柏回想起三年的谢桉。
那个时候的她,没有一丝生气,淡得像是要随时消失。
她什么都不解释,或许是不知道怎么解释。
苍白如雪的人,只告诉他,她将他送进监狱,是为他好。
最后一次见面,她告诉他:“我会等你的。”
这句话没圈住谢桉,却套住了监狱里的谢柏。
他等了一天又一天,心软都被消磨掉,恨意快要将他折磨疯。
漫长的日子,他满脑子都是快些出狱。
快点。
再快点。
他要质问谢桉为什么又骗他,掐着她的脖子看着她窒息的模样。
他每天都诅咒她过得一点都不幸福。
期待着出狱的那天,她如同他一般,都是枯败颓废的。
这样或许能让他好过,至少不会令他憎恶到想要立刻杀掉她。
这些扭曲病态的心理,面前的谢桉不会知道,谢柏也不打算说。
他已经意识到,谢桉和他之间,某些立场和观念是不同的,如同无法跨越的天堑。
纠结那些对与错,已经不是多么重要了。
粗粝的指腹碰了碰谢桉湿漉漉的睫毛,又移到她绯红的眼角。
“你变了许多。”
没有理会谢桉的解释,他像是认同了,又像是毫不在意,另起话题。
这种解释,之前的谢桉,是断然做不出来的。
垂落在耳侧的碎发被谢柏生疏地捋到耳后,他将下巴轻轻压在谢桉的肩膀上。
那处正是淤青的部分。
谢桉总觉得这气氛不对,她正思索着,谢柏已经用手指拨开了她的毛衣衣领。
病房里有空调,谢桉嫌热,进门的时候便将外套搭在了椅子上,如今只穿着一件V领的针织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