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独属于女配谢桉，记忆最深处的生理反应。

憎恨，厌恶，还有埋藏在骨子里的畏惧。

她第一次做夏佑线剧情的时候，都没有这种经历和感觉。

因为是初次被激发，情绪新增，小黑的黑气顿时变得很不稳定，它想攻击男人，但每次都被无形的力量弹回来。

那就是所谓规则。

001也急，它正要不计代价，再一次消耗能量幻化成人形，帮谢桉渡过险境，听到动静的易书阳和杨清雨及时赶来。

那男人被易书阳揍了一拳，扯着谢桉的手微微松开了些，杨清雨趁机将谢桉扯到了自己身后。

目光凛然，警告那男人。

“我们已经报警了。”

男人手里有刀，身手也格外矫健，这会儿已经伤了易书阳。

易书阳到底是顾忌着底线，不敢往死里下手，那男人却是不顾一切，略长的刘海下露出猩红的眼。

听到杨清雨的话，动作微滞，双眸却死死盯着谢桉，易书阳趁机压制住了他。

远处响起警笛声，那男人像是沸腾的水，疯狂挣扎，眼看他就要捡起刀，反刺易书阳，谢桉立刻忍着恶心赶过去，踢走了刀。

男人似乎被她这个举动激怒了，不断扭曲，双手都磨破了还在反抗，谢桉忽然感到一种强烈的恨意。

她猛地抬脚，踹在他脑袋上，一下又一下，泄愤似的。

男人被踹得脸颊脏兮兮，唇角也烂了，但见到谢桉这副模样和举动，脸上咧着大大的笑容。

他不挣扎了。

像是一下子被安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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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过来的杨清雨，后怕地拉回谢桉。

“冷静点！”

“闹出人命，你就从受害者变成加害者了！”

谢桉动作停了下来。

她喘息着，眼睫微颤，和易书阳对视了一眼，他俊朗的面容满是错愕。

似乎是被谢桉的举动给惊到了。

谢桉被杨清雨的声音唤回了一丝理智。

那男人明显很不满意杨清雨的行为，他吐出口中的血，双臂被易书阳桎梏着，脸颊蹭在地上，消瘦的下巴蹭破了皮。

他抬睫，冷冰冰地睨了杨清雨一眼。

“多管闲事的八婆。”

嗓音微哑，跟砂砾磨过似的。

像是许久不说话的人，生疏地使用自己的发声部位。

生疏又怪异。

“你给我闭嘴！”

谢桉猛地踹了他一脚，那男人痴痴的笑起来，唇边弧度怪异，眸色映出扭曲的灯光。

“对啊，桉桉，这才是你。”

“你怎么能忘记你原本的样子呢？”

他的唇角落下，语气骤然阴冷。

“你跟我一样，都是臭虫。”

“爬出下水道也依旧是。”

话语就像是诅咒，谢桉用力踩着他的脸，胸膛因强烈的情绪不断起伏。

“你才是。”

“一辈子当你的臭虫吧。”

警察赶了过来，谢桉正准备往后退几步，那男人忽然张口咬住了谢桉的裤脚。

双手不能碰，他就用这种方法拦住她。

见谢桉看过来，他才松了口，半笑不笑地说了这句话。

“你知不知道，虫子大多都擅长躲藏，也或多或少具有趋光性。”

意味不明的话。

谢桉却听懂了。

前半句是在说，即便被抓了，他也很快就能逃出去，藏起来。

后半句则是在说，他厌倦了一直待在黑暗脏污的地底，追逐着光亮出来。

他被警察压制着，踉跄地经过谢桉时，留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