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竭的精神力被汹涌的情绪激发,鱼死网破地要和谢桉的精神力产生联结。
他必须要找到她。
不惜任何代价。
时川做足了准备,他以为谢桉一定不在别墅里,可当他通过精神力看到谢桉正躺在卧室熟睡时,一切愤怒和怨恨全部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失而复得的欣喜和委屈巴巴的茫然。
她没有抛下他和时弦一起离开。
她没有骗他。
这一瞬间,他什么都不再想了,趔趄着前往卧室。
卧室门没有锁,他用手臂蹭着门把手打开,幽暗的环境里,充斥着她的味道,他能清楚地看到谢桉的轮廓。
一步步走向床边,心绪平静下来后,迟钝的疲倦和疼痛卷席而来,他慢慢爬上床,往谢桉身边蹭过去。
鲜红的血弄脏了床单和被褥,他已没心思再考虑这些会不会惹怒谢桉,只知道胸口的空缺急需谢桉来填补。
他侧卧着,脑袋枕在与谢桉的同一个枕头上,贪婪地盯着她看。
过了一会儿,他不再满足只是隔着一段距离看她,而是将自己靠得更近,他垂下头,高大的人侧卧着蜷缩成一团,将脸埋进她的肩膀。
谢桉。
谢桉。
谢桉。
他一遍又一遍的默念,鼻尖充斥着她的味道,同为丧尸的身体传达不了温度,他却病态地从中索取了热量和满足。
怎么对我都可以。
只要别扔下我。
谢桉早上醒来的时候,只感觉半边身子又麻又沉,侧眸看过去,一个血人正依偎着她熟睡,吓得她困意消了大半。
下意识要把这人踹下去,却忽然发现这人正是时川。
时川脖颈上的勒痕更重了,原本青紫,现在淤青了一大片,周围全部泛着红,额头也有个狰狞的伤口,半张脸都被血染红了。
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没有一处完好,双手的指甲里都是血液,指腹是被割伤外翻的伤口,手腕奇怪的扭曲着,软软地垂着,看起来像是骨折了。
这么一个凄惨的人阖着眼,将她刚换的天蓝色床铺都衬托得像是凶杀现场。
要不是谢桉还能感受到他的生命体征,还真以为时川昨晚被暗杀了,凶手抛尸到她床上了。
昨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时川忽然这么残暴地从实验室跑出来,就是为了和她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