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桉皱起眉头,故意歪过脑袋,锋利的刀片割伤她的脖颈,惨白的肌肤渗出暗红的血珠,滴落在刀锋上,又缓缓流在时川的白手套上。
她根本感受不到疼痛,甚至连自己的脖子被割破了也没有察觉到,只是一意孤行地侧过脸,不去看他,像是在沉默着拒绝他的靠近。
时川抬起另一只手,去摩挲着谢桉脖颈上新增的那道伤口,他力道很大,血液争先恐后流出,很快就在脖颈上留下几道红痕,顺着锁骨染红衣领。
谢桉虽然感受不到疼痛,但血管被挤压的触感太强烈,由不得她忽视,她侧眸看去,这才发现自己的脖子被割伤了。
虽说并不痛,但被人按住血管,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谢桉去拽男人的手腕,想要将他拉走,却不料男人忽然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声开口。
“我没有养过宠物,但却看过一些相关的工具书。”
“对于性格顽劣的宠物,有一招是通用的,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他左手猛地扼住谢桉的脖颈,膝盖压住她的腿,手术刀摔在地面,右手从口袋里拿出一管莹绿色药剂,直直塞进谢桉的嘴里。
微凉苦涩的药剂刚一落到嘴里,谢桉就觉得舌尖发麻,她开始感到一阵冷一阵热,瞬间软了身子,男人睥睨着她,后退半步,放开了对她的桎梏,谢桉霎时跪倒在地上。
丧尸本该没有痛觉的。
可这会儿,她的感官像是被放大了许多倍,被手术刀划伤的脖颈脉搏用力跳动,传来灼热的刺痛感,谢桉痛得额头冒出冷汗。
与此同时,身上被丧尸撕咬过的伤口,已经泛白的咬痕,似乎也正重新往外渗着血液,染红了杏色的裙子。
谢桉趴在地上,双拳攥紧,指节用力到发白。
她恨极了。
明明身体难受的要命,每时每刻都是煎熬,她却还是咬着口腔,赤红着眼瞪着面前的男人。
“你…”
她喘着气,想要质问他,却连发出下个音节都困难要命。
男人蹲下身子,轻拍她的侧脸,眉梢轻挑,语气带着漫不经心:“你想问我给你喝了什么?”
谢桉灰白的眸底闪过暗红色的光,她侧眸,那骨节分明的手近在咫尺,她带着泄愤的恨意,用力凑过去,咬住他的手腕。
她能感受到自己牙齿的变化,锐利无比,刺入男人的肌肤,血液立刻染红了他洁白的衣袖。
时川任由她啃咬着自己的手,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半框眼镜下的浅灰色眸子波澜不惊。
像是谢桉的所有行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