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杨捡仍在沉睡。
安心从温婉缠绵里醒来,她有些恍惚又有些心虚:给他,不等于原谅背叛吧?
小伊说:发乎情止乎礼,原不原谅又有什么要紧呢?
听他呼吸匀称,睡得安稳,她不忍枕着他胳膊,怕压他难受。他刚才冲锋陷阵的样子,一定很累吧?
从他怀里移出来,她轻手轻脚地走去客厅,坐在沙发上。看着穿在身上的粉红色镶黄边睡衣,抚摸着上衣口袋上的紫色小花,知他一定早有预谋。
小伊说:他提前为你买好了睡衣,而且,这漂亮的睡衣这么合你身,他当然早有预谋。这大概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眼看着留不住你,他也只能用此“下策”了。
“他为什么非要留下我?”
小伊说:你真不懂么?因为他爱你!
“爱,真是不可思议!”
小伊说:虽然他爱你时,你只是平静地接受,没有像他一样热烈地参与其中,但你不讨厌这个事情,是么?
“我只想报答,没想其它。”
小伊说:你得承认,在某个激烈的时刻,你与他一样,有过快乐的感受。只不过,你用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使那感受一闪而过。但是,他一定感觉到你了,所以才那么卖力地想要唤醒你,与他一起到达巅峰……
想到他刚才柔情的眼神,坚硬的动作,和激情过后松弛的微笑,她再次依恋上他。轻轻地走到他的卧室,小猫一样趴在他身旁。
见他锁骨下面有两颗痣,一左一右距离靠近。她便拿起床头柜上的签名笔,把两颗痣画成猫的眼睛;乳豆画成猫的鼻子,两边画上胡须……
月色下,一只趾高气扬的猫,嘴里叼着一根绳子,绳子那头拴着一个垂头丧气的男孩子。
猫:二毛,快走!
二毛:嗯。
画完,端详一会,仙笑。
她又轻轻掀开被子,羞涩地在他身上寻找,前面三颗痣,后面有几颗?想掀他翻身,又怕弄醒他,比划了几次,无处下手。
他好像正在做梦,嘴角动了一下,配合地翻过身去,后背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