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伊说:你抱着肩膀发抖,又发烧了?看来,你真的被高考吓到了!如果一场病能化解所有难题,也好;只怕你白白受折磨!
她揪着眉心,控制不住地打寒战;挣扎着起身关上窗户。刚躺下又觉得头痛欲裂。吃了去疼片,还是疼,只好加大药量。
到了半夜,全身冷得发抖,蜷缩成球。从衣柜里找出被子裹紧,一会又热得满身大汗;掀掉被子又冷,折腾到下半夜才勉强睡着。
……
知道杨捡的归期,下午抱着卷纸去姐家,佯装最后百米冲刺。
到了傍晚,她在康桥上等。
中午刚下过一场暴雨,桥下河水上涨,浑浊的河水急切地向西流淌,空气中阴湿之气沉重;两岸的垂柳在风中簌簌作响,像是有人轻声歌唱,又像有人痛苦呻吟。
忽然感到浑身发冷,是药效过了?还是桥上风急?
从桥的中间走到桥南头,顺着台阶走到桥下,牙齿冷得打颤,只好抱膝蹲在台阶上。
不一会,那个熟悉的声音仿佛从天上传来:“妮子,是你吗?”
她抬头看,杨捡像刚刚追风归来的热血少年,身披晚霞站在桥头,冲她神采灿烂的微笑。
她的身心,突然被那温暖的笑容击中,瞬间就真实地恋上桥上的人!那些曾经躲在信封里的甜美句子,此时仿佛化为音符,在她耳边流淌。
杨捡看着安心,走下桥,柔声说 :“想悄悄走到你身后,又怕突然出声,吓到你!”
小伊说:他知道你胆小,他是了解你的!
她抬头看着他,拾级而上;他看着她,顺级而下。四目相碰,他心跳加速;她抿嘴羞涩。
他把手伸给她,她轻轻拉住。
他皱眉:“手这么热,你在发烧?”抚摸她额头,滚烫,急切地问:“怎么了?”
她涌出半眼泪水:“我可能病了,头疼,吃药也不管用!”
“你跟大姑说了没有?”
“后天高考,我没敢和大姑说!”
“真是个傻宝!什么考能比健康重要?”
杨捡牵着她的手去背风的亭子里。他自己先坐下,仰起脸柔声命令:“坐到我怀里来,我身上热,给你焐一会!”
她愣住,轻轻搓手,手心里就变得潮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