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沫心疼说:“傻孩子,说什么生死?这点事算得了什么?”
“算!在大姑眼里,我就是有偷窃污点的人!一个忘恩负义、不知好歹的坏小孩!最要紧的是:我怎么面对剩下的一年?”
小主,
……
不一会,姐回到家,见小表妹哭得眼睛红肿,委屈得说不出话来,气得抓起电话就要打过去质问母亲。
她赶紧制止:“姐你要是打电话,大姑知道我跟你告状,我真就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李沫接过电话放好,对妻说:“别冲动。安心忍一个多星期才说出这件事,就是不想把关系弄得僵硬。以她目前的处境,你还是装作不知道为好,咱得另想办法……”
婉拒姐留晚饭。
她背着书包,脚步像灌了铅。抬头看天,深邃的天空洒满星光,一轮月牙却孤独无依,像极了此时的自己。
走到康桥,顺着桥南的台阶,一级一级走到临水那一层。
东北的四月,冰雪虽已溶尽,但早晚轻薄的寒气尚存。大地上还有被严冬蹂躏、未被春暖抚慰的角落。岸边靠近供热管的那些早生的绿植,还很娇嫩,它们就像是初生的弱柳,在风中摇摆。
“活得这么艰难,为什么还要到世上来?”
小伊说:来与不来,只有老天说了算!
她抬头看天,问:“老天!既然世上什么都是你说了算,那你告诉我,我十七年人生所遭受的苦,都是你安排的么?你让我受了这么多苦,到底是为什么?”
苍天无语。
小伊说:佛家有言,人生就是一场痛苦的修行。
“我不想修什么行!只求老天把我的生命收回,我愿回到最初,做苍茫太空里一颗无知无觉的尘埃!”
小伊说:佛还说,修行未满,生命漫长。
……
她不知道还能怎么办。只觉得一阵阵心痛。捂着心,蹲在台阶上哀伤哭泣。
忽然听到一声叹息,那声音好像来自天边,又好像来自眼前:“我就知道,在这里哭的一定是你!”
她用心语问小伊:是谁说话?
小伊说:你回头看一眼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