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战争的结果没有使英国巫师界的政治制度发生剧烈变化，邓布利多的最后通牒依然会产生深远的影响。首席魔法师将自己的意愿强加给魔法部，这种情况远超旧有制度的处理能力。虽然许多巫师和女巫当时认为，这一举动将邓布利多与黑魔王放在了同等的地位，认为他试图单方面为英国巫师界做出决定，这种观念显得挑衅且煽动，但也并非全无道理。

然而，无论后果如何，这些影响都是长期的。对于战争而言，更为重要的是魔法部工作人员的反应。几个月来，麻瓜出身的抵抗组织威胁不断，这让人不难理解，即便在那些与黑魔王势力无关的魔法部工作人员中，也有许多人对福吉部长计划赦免他们的消息感到恐惧。麻瓜出身的巫师在对角巷和霍格莫德对随机的纯血统巫师发起攻击，更加剧了这种恐惧。”

——摘自艾伯特·伦科恩所着的《二十世纪的英国巫师》

*****

霍格沃茨，1997 年 1 月 12 日

当罗恩·韦斯莱看到哈利从邓布利多的壁炉里走出来，看到他朋友的笑容时，心中泛起了熟悉的嫉妒感。他脸上的笑容显然不是一个拒绝约会的男孩的表情。他们一定已经接吻了，这一点毫无疑问。罗恩对此感到不悦。

尽管罗恩知道这是一种自私且错误的情绪——不论校长曾经如何劝诫他，他都不该有这样的想法——但他内心深处却希望哈利的约会会不如意。罗恩虽然不像哈利那样富有、出名、才华横溢，也不如哈利那样重要，但他能够让赫敏开心，正如比尔所说的那样。让她微笑、大笑，并暂时忘却战争的阴影。

如果哈利也能做到这一点，赫敏绝对不会选择罗恩。他站起身来，强迫自己露出笑容。“校长，我们得下次再打这场比赛了，”他说着，目光转向棋盘。

“我现在就认输吧，”老巫师微笑着说。“我想结果不会和之前两场比赛有什么不同。”

“嗯……”罗恩不愿撒谎。校长虽然是个不错的对手，足以挑战他，但还不足以打败他。“也许吧。”

“你们一直在下棋吗？”哈利问道。他看起来很惊讶。罗恩意识到，他们最近没怎么下棋。哈利不像他那么喜欢下棋，也不是一个真正的挑战者，所以罗恩不得不设下很大的障碍才能打成平手。

“我们确实下过。你的朋友已经证明了自己是更好的玩家，可能是现在霍格沃茨最好的棋手。”邓布利多说。

“可惜战争不是象棋游戏，”罗恩说道。战争中有太多的随机因素和变数，象棋却简单许多。

“也许吧。”邓布利多点了点头。

罗恩很想问他这句话的含义，但天色已晚。他们需要回到宿舍，周日还有更多训练，穆迪不会允许他们懒散。想到如果他们睡过头会遭遇怎样的后果，罗恩不禁皱起了眉头。

校长挥了挥手。“你们两个现在去睡觉吧。”

“晚安，校长。”两人齐声说道。

在罗恩看来，回宿舍的路程显得格外尴尬。他心中充满了对哈利和赫敏约会细节的好奇，但同时，他又希望自己保持无知，期盼事情不会如他所预期那样发展。他知道自己很自私，也很愚蠢。哈利需要尽可能多的支持和关爱来对抗伏地魔，如果赫敏让哈利伤心，只会对黑魔王有利。哈利的朋友本来就不多，如果罗恩和赫敏走到了一起，意味着他们和哈利的相处时间会减少，这无疑是另一件坏事。赫敏本就没有太多时间与他们在一起，如果时间进一步减少……罗恩摇了摇头。一切都告诉他应该退让一步，让哈利和赫敏在一起快乐。作为一个大男人，他应该为英国、为所有与伏地魔战斗的人做出牺牲。

可是，该死的！罗恩不愿意失去赫敏！即便她选择了哈利，他也希望自己能接受这个事实。虽然他会感到伤心，但他会努力克服的。他有丰富的应对失望的经验。然而，放弃她、让她做出决定、对她撒谎……他咬紧牙关，不，他不会那样做的。

这确实很愚蠢、很自私，也有很多其他的理由，但他爱她。直到赫敏亲口告诉他她选择了哈利，他才一直希望她会选择他。

*****

伦敦东区，1997 年 1 月 12 日

当赫敏·格兰杰的机械闹钟响起时，她并不想起床。但她还是强迫自己起了床。她从未逃避过该做的事情，也不会在这个星期天早晨开始逃避。然而，她并不期待这一天。她不想伤害哈利，但她知道自己必须这样做。哈利会因为她选择了罗恩而恨她吗？他会恨罗恩吗？

她希望、祈祷他不会如此，但她不能确定。嫉妒是一种可怕的情绪，她自己深有体会。哈利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根据校长的话，他必须面对并打败伏地魔。尽管赫敏不愿承认，她同意这一点——黑魔王曾多次试图杀死这个大难不死的男孩。即使预言有误，哈利迟早也会与他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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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曾考虑过不告知他们。至少在战争结束前，保持现状。他们都忙于训练和战斗，本就没有多少时间约会。而且，她的决定不会在战争中给哈利带来额外的麻烦和悲伤。

但她不能这样做。她虽然不像其他人那样直言不讳，但她的演技不足以欺骗她最好的朋友。他们会察觉，或更糟的是，产生怀疑。一旦她坦白，他们会知道她欺骗了哈利，没人配得到这样的对待。

她必须尽快告诉他们，而且要亲自面对，而不是通过镜子。他们需要得到这个消息，但她该如何、在哪里告诉他们呢？她需要找一个私密的地方。哈利可能会想离开，去小天狼星那里。抵抗军有安全屋，但这些不应被用来处理这种事情。

她在心中记下了要检查是否有人使用备用安全屋与情人会面的计划——这种粗心的行为可能会破坏他们的安排。格里莫广场现在有十几名法国巫师和女巫，还有四名媚娃，以及几名凤凰社成员。她不能去那里，这会危及所有人。租酒店房间也不合适，这样会传递错误的信息。

也许去咖啡馆或者公园？虽然有些老套，但这样不会让他们感到拘束。而且，那里有更多空间容纳他们所有人。隐私咒语也能防止别人偷听。听到敲门声时，她拿出一张伦敦地图，打算选一个合适的公园。

“赫敏？你还在床上吗？”

那是莎莉·安妮的声音。赫敏瞄了一眼钟表，心里不禁一阵懊恼。她竟然花了这么多时间考虑这些事？她摇摇头，大声回应：“我起来了，几分钟后就下来。”

“我们会等你。”

从技术上讲，周日的训练是可选的，但通常情况下，抵抗军的大多数成员都会参与，尽管时间比其他日子短。赫敏通常是最早准备好的人之一。她一边换上运动服，一边皱着眉头，为自己的拖延感到烦恼。

几分钟后，当她走进客厅时，迎接她的是满面笑容的莎莉·安妮。

“怎么了？”赫敏抑制住交叉双臂的冲动，以免显得过于防御。

“你睡过头了。昨晚过得怎么样？”莎莉·安妮带着调侃的笑容，显然对赫敏昨晚的情况充满了好奇。

赫敏意识到她必须尽快打消这种误解。“没有，”她摇头说道，“我只是早上在思考一些事情。”

“哦。”

看到朋友的笑容依旧，赫敏继续解释：“是些不愉快的事情。”

“哦。”莎莉·安妮显得有些沮丧，“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赫敏说，“这不是任何人的错，只是我需要处理一些问题。”她心中有些沉重，“我们去游泳热身吧。”

在外面，她以稳定的速度慢跑着，再次让思绪飞扬。她告诉自己，哈利会慢慢忘记她，会找到一个更合适、更漂亮的女孩。一个能让他真正开心的人。

她只是希望他不会爱上一个只想成为大难不死的男孩的女朋友，而且不知道成为哈利的朋友意味着什么的女孩。要是她还在霍格沃茨就好了，这样她就可以照看他了。那么她就得相信罗恩了。也许还要告诉小天狼星。

这场战争该死！

*****

伦敦，1997 年 1 月 12 日

布伦达·布罗克塔克尔起得很早，尽管今天是她休假的日子——这是几周以来的第一个星期天。虽然休假，她更愿意去上班，因为每个人都想知道她对邓布利多最后通牒的看法，以及她的同事们打算如何应对。

她当然可以去上班。如果有人问她，她可以说自己忙于处理案件。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这样——在大多数傲罗看来，她仍然是个边缘人物。但如果她在那儿，她就可以留意事情的发展，了解更多的情况。

她可能有理由不去见帕金森的“朋友”（帕金森称他们为朋友），这些人是食死徒或同情者。直到不久前，她并不在乎这种区别，但现在她希望这些人中没有真正的食死徒。虽然同情黑魔王的目标不违法，但谣言称部长即将效仿邓布利多，毕竟黑魔王是唯一一个对抵抗运动有所作为的人。

然而，实际与食死徒接触是另一回事。不过，也许现在并不违法。谈到赦免大屠杀者，人们似乎已经忘记了泥巴种曾经杀害了多少人，为什么没有人提议赦免食死徒呢？

当然是因为邓布利多反对。首席魔法师希望黑魔王死，他不在乎是否要与凶残的泥巴种合作才能实现这个目标，甚至背叛所有在执行任务中牺牲的傲罗。

布伦达对此很在意。让那些杀害她伙伴的凶手逍遥法外是不对的。博恩斯竟然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她摇了摇头。她没想到会这样。这位年长的女巫曾为军团挺身而出，是军团的一员，但现在看起来，她似乎只是另一个随波逐流的政客。

布伦达叹了口气，站起身前往厨房准备早餐。茶一准备好，帕金森就会像往常一样出现——这个巫师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天赋，总是能避免自己做早餐。布伦达并不介意——她怀疑他做的早餐会有多好，因为他在厨房里没有任何经验。更何况这是一个麻瓜厨房，满是麻瓜的杂乱设备，连烤箱也不能正常工作，他们只好使用便携式巫师烤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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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茶还没准备好，帕金森就走进了厨房。“早上好。”

“早上好，”布伦达说道，把茶壶悬浮到桌子上。

帕金森拿起杯子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又给她倒了一杯。他一边在吐司上抹黄油，一边指着桌上的《预言家日报》上的邓布利多照片。“看来《预言家日报》的主人已经站队了。”

从标题和偏颇的文章中可以明显看出这一点。“可能是敲诈，”布伦达说，“他肯定知道所有重要人物的一切。”

“哦，是的。他露出了真面目。”帕金森笑了。“你有没有想过他在幕后做了多少事情？在被迫公开露面之前，他都做了些什么？”

“他是个政客，”布伦达说，“他几十年来一直在做交易。”

“我的意思是在战争中。”帕金森咬了一口面包，“这场战争。”

“你是什么意思？”

“我在想为什么那些泥巴种会如此成功。他们几乎没有得到 NEWT，却杀死了那么多纯血统的人……”帕金森的声音渐渐低沉。

“我们并不认识抵抗军的所有成员，”布伦达说，“可能有年长的成员。前傲罗。”她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可能有，”帕金森承认，“但即使是他们，也不可能像首席魔法师那样，能够接触到魔法部里的那么多信息，尤其是机密信息。”

布伦达惊呼道：“你的意思是……”

“是的。”帕金森点点头。“我怀疑邓布利多与泥巴种合作——或者更准确地说，泥巴种为他工作。他制定计划，他们执行计划。邓布利多的盟友不在马尔福庄园。那次伏击中被杀的傲罗大多数是纯血统的。”

布伦达吸了口气，低声说：“这很有道理。如果邓布利多从一开始就是叛徒……”

“自从黑魔王回归以来，他就一直推动战争。他根本不关心和平解决方案。当他一年后仍未成功时，泥巴种突然转入地下，数十名纯血统的人被杀害，他们唯一的罪行就是为自己的血统感到自豪，他就发动了战争。”

“对抗泥巴种，而不是对抗黑魔王。”

“直到暴乱发生。这也太巧合了，不是吗？”帕金森冷笑道，“逼迫所有人，看看谁会崩溃……也许能帮上忙。这里施一个咒语，那里就会发生暴乱。就好像黑魔王在请求和平一年后，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而当时每个人都刚刚看到泥巴种有多危险！”

“梅林的屁股！”布伦达感到震惊，但这些想法却有着令人信服的逻辑。她不得不承认，这些理论说得通。

帕金森点点头，显然对此感到满意。

此刻，与巫师的朋友见面似乎不再是叛国行为。但如果首席魔法师和部长真的在做更糟糕的事情，那么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

霍格沃茨，1997 年 1 月 12 日

午餐前，哈利·波特听到通讯镜的来电，心里充满了担忧。战争中的突然来电往往意味着坏消息，尤其是这次是赫敏的镜子，而不是小天狼星的。他的教父更有可能自发地打电话给他，而哈利刚刚和赫敏度过了最后一晚。

“罗恩！”

他的朋友从《预言家日报》的魁地奇栏目抬起头来。

“这是赫敏的镜子。”

哈利看到罗恩的脸上闪过一丝紧张——他显然也担心坏消息。穆迪常说，最好假设最坏的情况并做好准备。

罗恩迅速走过来，坐在哈利的床上。一阵私密咒语之后，在窗帘后面，他们将镜子靠在一起，哈利轻轻触摸了镜面。

赫敏的脸出现了，哈利松了一口气。她还活着，而且看起来没有受伤，但她的神情显得十分紧张。

“赫敏！”罗恩几乎是喊出来的。

赫敏皱了皱眉。“早上好。”在哈利和罗恩几乎还没来得及回应时，她就继续说道，“我不想打扰你们的日程安排，但是……我必须见你们。今天。”

“发生了什么事？”哈利问道。罗恩在他旁边闭了嘴，显然也有相同的疑问。

“我不能在镜子上说。我们必须见面。在……四点钟的那家咖啡馆可以吗？”

“可以，”罗恩说。

哈利点点头。他们已经安排了一堂课，但邓布利多会理解的。

“很好。我很快就能见到你们了。再次抱歉打扰了你们的行程。”

镜子迅速熄灭，哈利不确定她是否听到了他们的告别。他盯着自己和罗恩的倒影看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把镜子收了起来。“那真是……奇怪。”而且令人不安。

罗恩点点头。“是的。”他笑了，“这太像她了，为‘打乱我们的日程’道歉。”

哈利哼了一声。“是的。”但他并不觉得好笑。他想知道赫敏想告诉他们什么，而她却不能通过镜子说明。突然他发出嘶嘶声。人们通常不会在电话里说的事情。“她没有怀孕，是吗？”他瞥了罗恩一眼。

罗恩目瞪口呆地看着哈利。“什么？怎么办？”

小主，

“你想让我解释一下运作方式吗？”哈利问。

“梅林的蛋蛋，不行！”罗恩盯着他。“我的意思是……她怎么可能怀孕？你知道吗？”

“没有，没有。”哈利说，显然他和罗恩都没有这样的事。“对不起。”

罗恩点点头。“不过……她到底想告诉我们什么呢？”

哈利心里闪过一丝不安。他们似乎都想到了一样的事情。

“糟糕。”

*****

“你认为她已经做出选择了吗？”

在去校长办公室的路上，哈利努力克制自己不去瞪他的朋友。他真的不想考虑这个问题，更不想谈论它。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可能吧。”毕竟，还有什么能让她如此紧张？

“我也这么认为，”罗恩说。

他们都没有大声问出下一个合乎逻辑的问题，尽管哈利心里不断盘旋。她会选择谁？他，还是罗恩？或者，也许……“你不觉得她可能会同时和我们俩分手吗？”

“什么？”罗恩转过头看着他。“约会刚结束，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哈利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也许她找到了更好的人。但他摇摇头，这不符合赫敏的风格。“也许她觉得我们都需要专注于战争。”

罗恩哼了一声。“有可能。”

“但你不这么认为。”哈利了解他最好的朋友。

“不，我不知道。”罗恩摇摇头，用魔杖遮住他们经过的侧廊入口。“否则她两天前的表现会不同。”

哈利很想问罗恩她是怎么表现的，但没有问。也许她只是因为战争而决定暂时不约会。邓布利多的最后通牒引起了轩然大波，小天狼星的凤凰社小组已经为战争做好了准备——在魔法部。穆迪也大声喊道要采取安全行动，以防万一。

想到小天狼星，哈利不禁想到教父最喜欢用来解决他们三角恋的办法。“你不认为她会要求三人行吧？”

“什么？”罗恩再次盯着哈利。“三人行？”

哈利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这个开场太精彩了，他需要一些轻松的气氛。“我说的是一个女巫同时和两个男巫。”

“我知道三人行是什么！”罗恩咆哮道。“但赫敏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不呢？”哈利看了罗恩一眼。小天狼星曾告诉过他，聪明的女巫有时会比较‘怪癖’，或者‘愿意尝试’。不过，哈利本可以不听詹姆斯关于他母亲的事。“你觉得她太……”他寻找合适的词，“……太正经了吗？”

“不是。但如果她想做那样的事，她早就把我们俩拖到她的卧室了。她如果找到了问题的解决办法，绝对不会犹豫。”罗恩笑了，虽然在哈利看来有些勉强。

哈利点点头。他不认为分享赫敏会成功。想知道她和罗恩约会时做了什么，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想知道她是否更喜欢他，只是出于同情才和他在一起，这已经够糟糕的了。三个人一起？不。他不能接受。

他们到了校长办公室，径直上楼——如今他们俩都有密码，以备紧急情况。在哈利看来，这自然是合格的。此外，校长告诉他们，如果有需要，他的门永远敞开。他们只是想和赫敏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