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有色愣了一下，江闪闪又赶紧补充：“她也是东夷时期的巫，二十七八的模样，人长得温温婉婉的，很爱——”

“很爱笑。”许有色截断江闪闪，说出口的话让江闪闪顿了一下，但紧跟着，江闪闪就笑着点了点头，“对，她很爱笑。”

许有色的眼神里就多出了些怀念来，她问江闪闪：“我确实认识一个叫楚梨的巫，但你怎么会问起她？”

江闪闪略过案子，把怎么认识楚梨，和楚梨交往的大致经过跟许有色说了下。

许有色听完，眼神里的怀念就变成了怜惜，眼圈都有些泛红了。

江闪闪见状，赶紧哄道：“妈，你别啊，你这眼圈红红的，我爸看见非削我不可。”

“他敢。”许有色假模假式厉害了一句，再开口时，已然调节好了情绪，“楚梨是当时的古楚巫尊，以国为姓，是东夷十二国中最强大的雁国国巫。”

“那时候乱得很，多数都是人爱逞凶斗狠，妖鬼带来的破坏远不及人类。大国之间的斗争从没停歇过，巫族虽有严格的规矩束缚，不允许参与到战事中去。但身为那时候的人，又从小被打上护佑一国的烙印，怎可能置身事外呢？”

“我只记得，当时好几个国家联合攻击雁国。对方有巫族参战，布下了厉害的阵法。巫尊为了守住雁国，上战场破阵，死在了战场上。”许有色说着，又是一声叹息，“她那样好，那样一心为了百姓，从没有做过一件恶事，应该早早投胎去的，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是为了守住尾渊的门吧。

江闪闪默默想了想这个可能性，嘴上却道：“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吧，参与到战争而死，于雁国而言，她是英雄，但肯定是杀生或者是其他原因导致了现在这种情况吧。”

许有色轻拧的眉头就舒展了一些，江闪闪见状，立刻掏出那枚青铜钉，问道：“妈妈，你认识这个东西吗？”

许有色拿过青铜钉看了好一会儿，先是问江闪闪：“这东西你从哪儿弄来的？”

江闪闪没隐瞒青铜钉的来历，回道：“楚梨给的。”

许有色闻言，眉头又皱了起来，脸上还出现了些难以置信。

江闪闪正要问，她却主动道：“我不太确定这个是不是镇尸钉，我没见过，但是听说过。而且你说是巫尊给的，我是想起来当时是有一个传言的。”

江闪闪：“什么传言？”

许有色道：“巫尊是破阵而亡，但却是被人用镇魂钉钉死在棺材内，埋在了那大阵的阵眼上……”

许有色自己也不太愿意相信这个说法，越说越轻。

江闪闪却接过话头道：“按照您所说的，那她不是被敌人杀的，是被自己人杀的？”

许有色点了点头，江闪闪也沉默了会儿才问道：“妈妈，我听人说，镇尸钉钉的是地仙级别人物的魂魄，被这种钉子钉中的人，会在三天内，魂魄消散，尸体和青铜钉一块儿化成血水。”

“而且，打造青铜钉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不是需要神族血脉才能打造这种钉子么。”

“所以，你听的传闻——”

“当时的雁国二皇子，就是神族血脉。”许有色再度打断江闪闪，说道，“他也是骁勇善战的雁国战将。破那次阵法时，他和巫尊都在，但最后，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

江闪闪微微蹙眉道：“那也不对啊，这青铜钉怎么没化呢？”

“我也想不通这点。”许有色举着青铜钉细细端详，“不过，当时巫尊被二皇子钉死在棺材里的传闻传出来，并未遭人制止。且二皇子从战场回来后不足一年便去世了。”

“当时，有人拿着他的脉案来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