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目光，盘古夜从下山到现在，已经面对得很习惯了。

他跟墨凛都肃着个脸，倒是也没人敢凑过来。

三个人坐上飞机的时候，尹月恰好抵达帝都，她领着三个年轻人，隔了一天，才坐上了去往格木的飞机。

……

江闪闪抵达格木后，休息了一晚，然后就开车往昆仑西边赶。

她夜里到的昆仑西边，按照红点落定的位置，她在昆仑西边握住了青铜钉。

楚梨是三分钟之后到的。

她披着微弱的月光，从黑暗中走来，仍旧是穿着一件修身的杏色连衣裙，只是脚上的高跟鞋换成了平底的单鞋。

她裙摆扬起的弧度，让江闪闪一瞬想起了第一次在小巷内遇到她的情形。

江闪闪推门下车，耳畔还传来了清晰的狼嚎。

楚梨走近，轻笑道：“我的电话是能打通的，你怎么还用青铜——”

“你叫什么？”江闪闪直接打断楚梨，也轻笑道：“咱们是不是得重新认识一下？”

楚梨微愣了一下，反问道：“重新认识的原因是什么？”

江闪闪嘲讽地吐出两个字：“尾渊。”

楚梨表情没变，她看着江闪闪，看到了她眼里的疏离，还有些气愤。她轻笑着绕过江闪闪，上了她的车。

江闪闪呼出口气，也转身上车。

“我还在想，要找个什么机会告诉你。”她一上车，就听见楚梨这么说。

江闪闪直接道：“如果你一直跟着我，那就应该知道，我这个人，最厌恶的行为之一，就是在办案过程中，知情人隐瞒各种线索和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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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梨就道：“情况有些复杂，我不是想故意隐瞒——”

江闪闪再度打断她道：“解释就等你说完真相后再听吧，你说说看，你接近我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楚梨抬手，黑暗的车内亮起了一盏白色的小灯。

她把小灯放在副驾驶台前，转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江闪闪，轻笑道：“我想让你接管清和墟。”

江闪闪眼睫微颤，转头朝楚梨看去。

楚梨却依旧一脸笑眯眯道：“清和墟，就是曾经的尾渊之地。你是我们这一脉既强大，又聪明的唯一血脉，清和墟由你掌管，是最合适的。”

江闪闪沉默地看着楚梨，楚梨也不催促她，只是陪着沉默。

好一会儿，又一声狼嚎在近处响起，江闪闪才回神道：“唯一血脉？我妈，我妹，我弟，都不是？尾渊灵巫，就没别人了？”

“你妈妈他们当然是尾渊灵巫的血脉。尾渊灵巫，也确实没人了。你妈妈是尾渊安排的沧海遗珠。是这世上硕果仅存的尾渊灵子。”楚梨说道，“但是她的血脉并没有你强大，她那个性子，也接管不了清和墟。”

“至于你的弟弟妹妹们，他们或许遗传到了灵巫的血统，但是我们这一脉，最强大的血统，从来都是灵巫的第一个孩子继承，从没有例外过。”

江闪闪又沉默了会儿：“先说清楚，你到底是谁？清和墟出了什么问题？原本的管理者是谁？说清楚点，不许再有隐瞒。”

“我是楚梨，是尾渊灵子后人，也是东夷古楚国最后一位巫尊。”楚梨说到东夷时，江闪闪又转头看了她一眼，楚梨知道她为什么看过来，就笑道，“你妈妈，曾是我统管的一位大巫，我们确实认识，所以那天跟你回家，我就没有下车。”

江闪闪就皱眉：“你如果是出生在东夷，那么你就不止三千多岁。”

“真三千多岁。”楚梨笑眯眯一句话，江闪闪不悦地抬高了声音：“把我当智障呢？还有句实话没有啊？东夷，你再往年轻了算，也有七千多年的历史了！”

“真没骗你。”楚梨道，“我死之后，在华夏流浪了数百年，后被一个术士收进了六龙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