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轻盈，却在不断下沉。

四周一片黑暗，楚泠却感觉自己是在海中，向深海坠去。

白光闪烁，有一尾白鱼在她周围游荡。

楚泠伸出手，想要触碰。

“啵！”

像是泡沫被戳破，她被海水包围。

楚泠大口呼吸着，睁开了眼睛，她惊惧地环视四周。

不大却被维克兰布置得无比温馨的房间，身下是柔软温暖的大床，不是海水。

她还在船舱里，刚刚是做梦。

“嘭！”

海水拍打在窗户上，发出声音。

楚泠转头看去，一条白色的鱼尾消失在海平面。

看着那一圈圈波纹，楚泠确信自己没有看错，是她梦里那尾白鱼，一直跟在商船后面，可能是被船上的灯光所吸引。

既然阿兹拉尔他们都没有感觉到异常的话，应该只是一条无害的小鱼吧。

楚泠将被她踢开的被子从地上捡起，准备继续睡。

那恼人的声音又在她脑海里响起，从深海中传来的，呼唤她的声音。

“嘭嘭！”

楚泠想开窗，学着那狮吼功向海中咆哮，看谁的声音更大，可这是水密舷窗，不能打开的，只能退而求其次，敲打着窗户，“你好烦啊，别喊了，我想好好睡个觉都不可以。”

感觉到她的回应，那迷幻的声音喊得更加卖劲，三维立体环绕在楚泠的脑袋里，烦不胜烦。

就算将枕头蒙在头上，将耳朵都折起来，也挡不住那声音。

楚泠甩开枕头，踢踏着凉鞋，再次跑到船尾。

“别喊了！”

见声音没停，从观景台的桌上取出花瓶里的蔷薇，砸在海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