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贞声音低沉开口。
“兰叶。”
“你似乎,有些变化了。”
锦柘依然垂着头,跪在地上,她声音很轻,带着只属于锦柘的甜美,平静回答着。
“陛下。”
“兰叶觉得,苦一辈子,已经足够。”
“若有得罪,请陛下责罚。”
请她责罚。
请她责罚。
本该是主仆情深的场景,锦柘,也就是兰叶的两句请她责罚,请的,真的是她的责罚吗?
这压抑的声音下。
容贞听到满满的不甘。
和重活一世的欲望。
原来如此。
容贞突然舒缓一笑,淡淡说道。
“兰叶,你不必再唤我陛下,这一世,只有容贞,没有陛下。”
“一些记忆,若你想忘却,那便遵从本心,忘了罢。”
锦柘试探开口。
“可是陛下,若不是你将兰叶,从掖庭救出,兰叶前世,猪狗不如...”
看到女子抬眸,容贞的目光平静,又淡然向她看去,似乎是想通过眼神的交汇,看出些什么。
锦柘忙低下头。
容贞缓缓说道。
“兰叶,你做的事已经够多了,忘了便忘了。”
锦柘恭敬垂着头,一言不发,长发挡住了她的脸....
或许是大门敞开着。
一道风吹来,吹在男人脸上,休息室的顶灯豪华明亮,但男人的侧脸却隐藏了半边在暗影之中,让人看不清表情。
“起来说话。”
“这里,你不用跪她。”
锦柘没有动。
她依然是跪在那里,娇弱的身躯微微发颤。
看到顾斐的维护,容贞并不多说,反而顺着男人的话开口。
“兰叶,起来吧。”
锦柘没动。
她颤抖说着,语气带着小心的讨好。
“奴婢未曾认出陛下,该跪的。”
顾斐冷哼一声,走到沙发前,伸出手将锦柘拉起,看着面色已然恢复了冷静模样的容贞,嘲讽开口。
“我再说一遍,你不用跪她。”
容贞的表情越是平静。
衬托得顾斐的面色越发阴沉,他很轻易就将娇小的锦柘拉起来,锦柘低垂着头,整个人显得瑟缩。
容贞并不在意两人间的细枝末节,她神色坦然,看着二人。
“顾斐。”
“我就问你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