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道:“那碎瓷,奴婢可否带走?”
景王掀起眼皮子:“本王既然应了谢侧妃的话,自然不会言而无信。”
“你回去也给她好好筹办婚事,到时本王让人给她送一份厚礼。”
碎瓷还一脸懵的站在原地。
忽然起来的惊喜砸的她头晕眼花。
她见识不多,也不知道这惊喜背后藏着的到底是喜还是忧。
万琳琅瞥了这呆丫头一眼,扯着她给景王王妃行礼,才带着人离开。
等春山院终于把人都送完了,谢润疲惫的坐在椅子上,手撑在桌子上轻轻按揉眉心。
淡桃贴心上前道:“主子,可要卸了钗环?”
她知道谢润一向觉得这些累赘。
谢润刚要应下,就听到人报景王来了。
她只得起身行礼。
景王大步进来,抬手拉住她,“如今也没有外人,无须多礼。”
谢润笑道:“那妾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就起身自顾自坐下。
今日审这两桩事,活像是和人打了两架,只觉得身心俱疲,谢润也没力气再勾笑脸哄景王了。
景王坐下,接了丫头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大口,才道:“绥岁今日气势不俗,竟连本王都有些被镇住了,只觉得平日小瞧了你。”
谢润脸上笑意缓缓消失,语气沉重几分:“王爷没小瞧妾身,王爷只是小瞧了一个母亲。”
景王一顿。
不由想到谢润冷漠质问方侧妃是否敢发誓时的情景。
那模样,虽无甚表情,却好似要把方媛儿给挫骨扬灰,活活撕碎。
景王当时只觉得谢润陌生冷酷,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如今想来,母兽护子,亦是如此。
这场景,倒是引出景王一段久远的回忆。
景王一直嫌弃柔贵妃矫揉造作、虚伪冷漠,只把孩子当往上爬的工具。
可其实柔贵妃也有过母性柔情,只是不是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