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还没完,县令随后话锋一转,接着道:“衙门里的茶叶早些日子已经没有了,你作为县丞,还是早些添置起来比较好。”
“突然想起来,衙门里还有些事,本官就先行一步了。”
语罢,也不管苏老爷反应,县令如同刚刚的范光一样径直离开。
所谓茶叶,自然并非真正的茶叶,而是此前县丞出于谨慎,同苏老爷商量好的暗号,整句话的意思便是苏老爷自打铺子出了问题之后,许久没有上供了。
在县令看来,这本就是约定好的事,铺子经营不善没了生意,那是苏县丞自己的问题,跟他有什么关系?
尤其是对方现在得罪了人,自己若是不赶紧把银子要过来,谁知道再拖下去苏县丞还有没有银子能拿出来给他。
尤其是自己还有半年时间就要卸任了,自己养老的银子可都还没攒够呢。
怎么也没想到,县令老爷说翻脸就翻脸,自己都这样了,对方非但不同情,反而不忘对着他狠狠踩上一脚。
苏老爷在县令走后,气的直接把杯子给摔了。
“……混账混账,都是一群混账!”
听着屋内噼里啪啦摔碟砸碗的动静,老鸨心有余悸,心道幸好刚刚没叫姑娘们进去。
这要是赶在这位苏县丞气头上,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片刻后,望着这一地狼藉,苏老爷把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
然而不管苏老爷再怎么愤怒,事情也还是要解决的。
县令老爷那边虽然马上要卸任了,没什么威胁了不假,但那是对别人而言,做了这么几年同僚,县令那里可捏着他不少把柄。
就冲这个,苏老爷就不太敢得罪对方。
只这么一点时间,忍一忍就过去了。
最终,苏老爷还是捏着鼻子把银子给了。
至于范光那边,人家就正儿八经的做着生意,压根也不触碰律法,纵使苏老爷一刻不停派人盯着又如何?照样也不能拿他怎样。
眼见自家的铺子一日比一日冷清,甚至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苏老爷无法,只能想方设法央人给范光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