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苏老爷都明白的事,本就刚直的赵知州就更是如此。
若非为官之人不宜与商人交往过密,赵知州此时只怕是早已与范光结为异姓兄弟了。
若是范光真犯了事也就罢了,如今他明显是被冤枉的,赵知州收到消息后能不来兴师问罪才怪了。
想到知州大人所在的隆州府距离栗州不过一两日路程,苏老爷登时就坐不住了。
“我这就去牢中亲自向此人请罪,之后我会让人在醉春楼设宴,届时还请大人从中周旋一二。”
实话实说,县令是真不想管这事,但事情就发生在并非他休沐日的白天,他也不可能逃得过被责问。
想到这里,县令也只能咬着牙,捏着鼻子认了。
县衙大牢内,范光盘腿坐在铺了稻草的地上,正在闭目养神。
或许是因为早在事情发生的时候范维就使人到隆州府通风报信去了,故而此刻哪怕身处牢狱之中,他也并不如何惊慌。
龚二郎看着他这副样子,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就在龚二郎心头疑惑之际,就听到门口那里传来了动静。
看到苏老爷的一瞬间,龚二郎没想那么多,只以为对方是特意来找这位姓犯的商人出气来了。
毕竟这三个月里,苏府可谓是损失惨重,罪魁祸首就在眼前,谁又能忍得住呢?
“苏大——”
岂料龚二郎都还没来得及行礼,就听苏老爷呵道:“还愣着做什么,混账东西,还不赶紧将牢门打开!”
龚二郎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不对。
被门外的呵斥声吵醒,范光缓缓睁开眼睛。
范光有想过自己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人捞出去,却没想到对方来的居然会这么快。
伴随着锁链的窸窣声,牢门很快被打开。
上下打量了面前的人一眼,不过三十来岁年纪,蓄着短须,看起来倒是人模狗样的。
就是为人未免也太不地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