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二郎本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忍让,即便是再厚的脸皮也该觉得羞愧了。但是没有,眼前的苏小公子非但不羞愧,反而变本加厉。
对方偷摸拉拽马儿脖颈的鬃毛也就罢了,还试图去揪马儿的耳朵。
县衙的这几匹马跟人可不一样,本身就不够聪明,它受了委屈可不会像龚二郎那样忍着。
马儿觉得不舒服了,就开始摇头晃脑,然后尥蹶子,若非龚二郎骑马技术不错,两人早被甩下去了。
再看最前头的县丞大人,看都不往这边看一眼。
同行的几个人见状不由得目露同情,龚二郎口中更是微微泛起了苦意。
然而苏锦韬非但不体谅,屡次试探过后,他更觉安全,于是不再执着于马儿的鬃毛跟耳朵了。
还不等龚二郎喘口气,龚二郎都还来不及放松,就见这位小祖宗居然开始跟自己争夺起了缰绳!
霎时间,龚二郎头皮一炸。
“你做什么!”
下意识的将缰绳夺回,龚二郎不受控制的吼出声,声音之大,惹得最前头的苏老爷终于回过了头。
龚二郎是习武之人,力气自然比寻常人大上许多。
看着手心因为缰绳骤然被抽出而被划破的地方逐渐渗出的血珠,苏锦韬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一阵刺痛。
苏锦韬从小到大除了苏老爷之外何曾看过其他人脸色?更没受过这种委屈,当即便嚎啕大哭了起来。
苏老爷见儿子受伤,原本微蹙起的眉头顿时更添不悦。
龚二郎僵住,心里那个气啊!
尤其是之后苏锦韬之后跟苏老爷一道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老实的跟什么似的,龚二郎只觉得百口莫辩。
县里的人都说苏小公子聪慧过人,再加上六七岁差不多也都懂事了,龚二郎心里清楚,这小崽子绝对是故意的。
但龚二郎拿他没办法,只是暗下决心,以后绕着这小崽子走。
然而与龚二郎的想法截然相反的是,感受着自己掌心的疼痛,苏锦韬却觉得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