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郡主虽也并不多么受宠,但因其姓萧,只单单这一个字,就足够令办理此案的人投鼠忌器了。
就连被萧衡登基之后一手提拔起来的大理寺少卿薛礼在接手此案之后,犹豫一番,最终也都还是决定上报。
然而萧衡对于这种八竿子都打不着的皇亲们从来都是态度平平,他不在意对方是否同样姓萧,也不在意这个叫程漳的世子爷是不是那位连面都没见过的云安郡主唯一的儿子。
萧衡只是大略扫了一眼卷宗,便道:“无须顾忌其他,按律法处置便是。”
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日后再遇到这种事,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不必再来跟朕禀报。”
薛礼闻言暗自松了口气:“是。”
就在薛礼准备离开的时候,见圣上似是想起了什么,开口叫住了他。
“朕记得你的字似乎写的还不错。”
薛礼乃是天和八年的探花郎,正儿八经的全国第三,能文能武且长得好,原本前程应当是一片光明才对。
然而好巧不巧,天和八年先皇得了一场重病,缠绵病榻许久方才好。
加之先皇也不是什么有道明君,没有带病还要处理政务的那种奉献精神,以至于那一届考生的结局都不怎么好。
薛礼在朝中既无人脉,也没什么关系可走,便被按照流程安排进了翰林院,当了个小小的修撰。
最后还是萧衡登基,无意间发现了对方思辨能力不错,身手勉勉强强也还行,才将他丢进了大理寺。
对方也没有辜负他的期待,短短两年就从六品大理寺正连跳两级,一跃成为了大理寺少卿,饶是萧衡见了,也不免称赞一句年轻有为。
若非萧衡随手一指,薛礼终其一生,顶天了也就在翰林院当个正七品的编修。
故而薛礼对萧衡可谓是忠心耿耿。
哪怕萧衡隐隐顶着个暴君的名头,薛礼也只是对面前的圣上越发敬畏。
如今见圣上突然提起自己的字,尽管心中不解,薛礼也还是恭恭敬敬的拱手:“圣上谬赞了。”
谁问他这个了?他不会以为自己是在夸他吧?
萧衡无语了一瞬,懒得同对方解释,只是指了指御案上的纸笔:“去,先写几幅给朕瞧瞧。”
萧衡对老太傅勉强还有几分尊敬,对自己真正的臣子可就没那么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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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礼当然不敢到御案旁去,最后还是大太监郑贤招人取来了纸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