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纾看到离婚协议那几个字的时候，呆滞的眼眸有了一丝闪动。

廖佑弋攥着那份文件，语气透着不甘心：“如果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那份文件迟迟被他攥在手里，不给黎纾。

他想从黎纾眼中看到犹豫…或是不舍的情绪，但是都没有。

有的只是决然的平静和解脱。

她冷淡瞥了一眼廖佑弋：“不后悔，拿来吧，我现在签了。”

廖佑弋目光没从她脸上移出过：“离了之后，你打算去哪里？”

黎纾语气冷漠：“离了我以后也跟你没关系了，我去哪里也不关你的事情。”

她这语气和态度深深刺痛着廖佑弋的心，最后的时间，她也不愿意和自己好好相处，和自己好好说会话，到底是多讨厌他。

他嘴角扬起一抹笑，但笑得很勉强。

“毕竟夫妻一场，关心一下也不行吗？”

黎纾呼了口气：“还要说什么嘛？没有的话，文件拿来吧。”

“你就这么想离，一刻都等不得了？”

廖佑弋胸口起伏，苦涩汹涌的情绪疯狂叫嚣着。

他眼眶此刻有些发红，绷紧脸，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不懂的情绪。

黎纾皱了皱眉：“我之前已经表明我的态度，很清楚了。”

是啊，从怀孕开始就在说离婚的事情了，他还在期待什么呢。

其实郑礼跟他说过，黎纾怀孕期间就有抑郁的倾向，如果再强行把人留在身边，情况只会越来越严重。

“我可以放你走，如果你签完后悔了，也可以随时回来。”

他看着黎纾，眼底有太多的复杂的情绪。

黎纾定定看着他，忽而一笑，笑得很讽刺，眼底有了泪光。

“我不会后悔，永远都不会。”

她说得掷地有声，廖佑弋几乎要被她眼里的决绝刺痛双眼，心脏传来闷闷的顿感。

廖佑弋也没说其他的：“既然你不想跟我说太多，那就签吧。”

廖佑弋把文件放在桌子上，黎纾拿起笔，毫不犹豫地在最后那里签了自己的名字。

她写得干脆利落，并且在名字后面摁了手印。

看她这么迫不及待，甚至随便翻了翻就签字。

廖佑弋眸光微闪，眼底染上了一抹自嘲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