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迷药之时，你抱着我睡了一个晚上，其实我早就已经醒了。所以，你身上的气息我记得很牢。”

说到这件事的时候，凤千尧坦坦荡荡，反倒是沐少玄的那略显苍白的脸上，出现了可疑的红晕。

“后来我们又在悬崖下相处了一个月，对你的气息我是再熟悉不过，但当时我并不确定这种气息是否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我去寻兵符之前，故意找到了你。那天晚上，你放了信鸽，将我得到藏宝图的消息送了出去，我才就此确定了你的身份。”

“所以，你一开始就决定好了要利用我是吗？”

“可以这么说。”凤千尧也不为自己开脱，“既然知道了你是玄凌阁的少主，那当然要让你助我一臂之力，替我除掉太子的人，并且帮我找到藏宝地。但你的身份注定了我们不可能成为同一条船上的人。现在，你利用了我一次，我也利用了你一次，我们就算扯平了，从此两不相欠。”

“两不相欠吗？呵呵……”沐少玄低低地笑了起来。

不再相欠，是否就意味着不再相见。

这句话，远比“我恨你”，还要绝情。

“沐少玄……”凤千尧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忽然认真地对他说道，“忘了我吧，回到属于你自己的地方，从此也别再出现在我面前。若再见面，我们只能是敌非友。”

看着凤千尧毫无眷念地拉开房门，沐少玄急忙问道：“你就这么放过我，不怕我将你得到兵符的消息走漏出去吗？”

“我既然敢这么做，自然考虑到了后果，你就不用替我操心了。”

当凤千尧的身影最终消失在视线里，沐少玄感觉眼角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滑了下去。自己身为玄凌阁的少主，从来都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没想到最后却栽在了一个女人手上。

“总有一天，我们还会见面的。”沐少玄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化作幽深的旋涡。

凤千尧之所以不怕被告密，是因为没有任何人亲眼见到她拿了兵符，包括沐少玄。所以，口说无凭的事情，谁会坚信不疑？

况且，她已经趁沐少玄昏迷之际，在藏宝图上所画的必经之路上，留下了左护法的尸体和其他一些小小的线索，她可没忘记太子楚胤升的人临死前放出的那支穿云箭。因此，她已经提前布置好了证据，不太夸张，却又足以让太子派出的下一批人马，探查出玄凌阁到过迷失山脉的痕迹，到时候他们必定以为是玄凌阁毁掉了藏宝的地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