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小丫依然在厅堂中等着,一边想着自己要习的武,一边在心里吟诵着几个姑娘教给自己的诗,一切都那样的平静。
但就在这时,楼上忽然传来了一声尖利刺耳的叫声,随即,一切又复归平静。
小丫以为不过是像平常一样,有姑娘被打了,便依然忙着手头的事。
可是到了晚上,其他两个人都来了,唯独没有见到潇菊的身影。
诗念到一半,湘竹说自己有事,便先走了,只留下小丫和宜蓁两个人面面相觑。
小丫有些疑惑的问道:“这两个人是怎么了?”
宜蓁叹了口气:“潇菊死了…”
这样沉重的话,她却说得轻巧,就好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仿佛她如今所说的这个死人并不是自己一起读书读了很久的伙伴。
小丫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说他已经见惯了分离,但是听到这样的消息,还忍不住觉得心头一惊,只是事情大概也有了轮廓。
这件事,应该多半跟湘竹有些关系,估计是两个人要争花魁。
她没有再问下去,这天下就是如此,人与人相食,表面上的伙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分崩离析。
宜蓁反倒先开了口:“你不必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这些楼里是很正常的,这些年我见过很多人的到来与离开,早就习已为常了。只是,潇菊走的太惨了,她的诗被官老爷看上,人家说愿意带她走,但是前提是从此以后她就要替老爷写诗,你也是知道的,她把诗看的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怎么可能把多年的心血拱手让人?最后,就被官老爷悄悄…”
视线逐渐模糊,小丫想要张嘴,却发觉一句话都说不出,她叹了口气:“这些事老爷之所以可以知道,是湘竹所说?所以,最终是湘竹被带走了?”
宜蓁也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对,的确是如此。我只是在想,若不是把我们视为知己,她大概也不会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诗,也不会落到如此结局。”
或许吧,但这样的世道,这样的青楼,又怎么可以容得下一个有才华又轻世傲物的女子?
小丫没有再说什么,两个人依然静静地看着书,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样。
潇菊走了,湘竹做了妾,但一切依然如常,没有人问起她们的去向,这两个人就这样凭空出现又消失,没有激起半分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