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书言周身气焰肉眼可见的消散,变为一种化不开的阴霾,和悲伤,“妮妮,我只想要你回来,回来好不好,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接你回家。”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下属,下属点头,迅速操作起一旁的设备。
茉莉看出事态不对,想说话,被一旁押着他的人捂住嘴。
“我不回去。”宴妮比他想的要决然,无情,似乎将对他的爱和依赖都清空的干干净净,“祁书言,你敢对茉莉做什么,我会恨你一辈子,宝宝问我爸爸是谁,我会说是我这辈子最恨的人。”
说完,她便将电话挂断。
下属没能定位到位置,下意识看向沙发里的男人,他在失神。
祁书言还维持着听电话的动作,听筒离耳朵那样近,他一字不落听的很清楚。
他在街上跟人打的头破血流过,就为了抢冬天里的一块脏面包。
拳场里,他要生存,每次都是赌上性命的生死搏击。
再后来他杀出条血路,走上高台,看惯了弱肉强食,生命如草芥。
他的十六年肮脏年岁,刀口舔血。
他以为他的心已经够冷,够硬,没想到还是输给她。
他的妮妮才是最狠心的。
祁书言久久的,无法回神。
他身上笼罩的那层悲伤,更为粘稠,沉重,压垮他肩身。
“她无非就是仗着我爱她。”祁书言将手机放下,缓慢的起身,离开,融入无边夜色里,“骗子。”
说那么多诺言,爱他,永远不分开,又要将他的心划烂,摔碎,全不在意。
宴妮把他扔掉了,不要了,说走就走,她未曾想过,他爱她爱到生命里,骨血中,没她不行。
求过,逼过,得到一句最恨的人。
祁书言很疲累,心痛到麻木,只想让黑暗庇护他,洗涤他伤口。
他再怎么样,也没在车里抽烟,难散,她讨厌烟味,到时候去接她,她又不肯跟他走。
掌心还是那条项链,那只蝴蝶,他立在车边发狠的抽烟,想压下心里密密麻麻的刺痛,却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