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月亮陨落了。
“Leo!”祁书言从未如此绝望过,他看着向他而来的男人,痛苦嘶吼,“医生呢,她需要医生,我的妮妮需要医生,她要不行了!”
他不能让她走。
没有她,他又该如何活。
没有她,他活不下去的。
他的妮妮,永远也别想离开他,生死都要在一起,捆绑,纠缠,不折不休。
Leo看到两人浑身是血,连忙把身边的医生拽过来,“快去快去,那小蝴蝶要是死了,咱们都得完蛋。”
条件有限,几人随便进了一间屋子,开始急救。
剩下的人,去灯塔那边。
祁书言肩膀里还卡着子弹,Leo看他身上那么多血,拉了个医生过来,“看看他怎么回事。”
“他肩膀有枪伤,腰处有创口,失血过多,需要立即取出子弹止血。”医生说完,拿出急救包,想帮祁书言取子弹。
祁书言始终看着宴妮那边,却在叮嘱Leo,“我大概还能清醒三分钟,尽全力救她,她不能有一点意外,如果她没事,送她回城郊别墅,如果……她醒不过来,也别让我醒过来,帮我折磨死封若芸,Leo,谢谢你。”
Leo听他像是在嘱托后事一样,眉头紧皱着,心也沉重起来,“你们都会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死。”
酒精淋下,浸入伤口,钻心蚀骨之痛,祁书言生生忍下。
“她死,我也不独活。”
Leo不明白,他也大概不会明白,那是一种怎样的情感。
但他理解。
Gene的前半生,需要一个信仰,不然他活不成,那样黑暗丑陋的世界,他不念着什么,根本没动力活着。
他信佛,但不够仁慈,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也不允许他仁慈。
沉香佛珠,不过是他的禁锢。
他的蝴蝶,点亮的不止是冬天。
还在他的绝境里,一次次照耀他,一次次救赎他。
Gene失去母亲,也没有家,他一无所有,所以他把闯入他黑暗世界的蝴蝶,当作信仰,当作他此生的归宿。
那样强烈的情感,信奉,虔诚,甚至是甘愿永远臣服。
不是谁都能承受住。
没有他的蝴蝶,他无法独活。
祁书言的视线开始模糊,他要看着她,努力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