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提高声调道:“而且这是杀子之仇,不共戴天!还寰转,寰转个屁!”
“……”胡德被训了个没趣,缩头缩脑道:“那叔父,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胡惟庸现在纯粹是满腔邪火没处发,就照着胡德开炮了。“造反救下那小畜生吗?我手里也没兵啊!”
胡德默然,现在他才隐约意识到,皇上下了七位侯爷的兵权,受影响最大的其实是叔父。
人家老六现在搞他,根本就肆无忌惮了好么……
“呜呜,我救不了那小畜生了……”胡德一没留神,胡惟庸又抱着棵老歪脖子树哭道:“让我这个没用的爹,替他死了算逑吧!”
“叔父,这种事哪能替的了……”胡德心说,换了旁人当然能替,但你父子被盯上了,那就没戏了。
“真的救不了天赐了吗?”他也赶紧陪着掉泪道。心说我也可以承你宗祧的,叔父……
“是的。”胡惟庸颓然点头道:“知道他们为啥给咱们留这个空当么?”
“为了让咱往里钻。”胡德轻声道。
“对。”胡惟庸点头道:“楚王肯定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我们去救人了。只要我们一动手,必然会被捉个现行,到时候就真成‘裤裆里炖鸡子——大小一起完蛋’了。”
“还真是……”胡德一阵头皮发麻,狠狠谴责道:“这老六,也不知道谁教出来的,小小年纪,如此阴毒!”
“还能有谁,刘伯温呗。”胡惟庸长叹一声道:“当年要不是这小子,阴差阳错搅了老夫对刘伯温的必杀之局,哪会有今日这般下场……这老六,真是老夫命里的魔星。”
“是啊,这些年,他坏了咱们多少事啊?”胡德郁闷点头道:“江南、江西,海上、江里,全都是让他搅合黄的。”
“老六,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胡惟庸咆哮一声,重重一拳捶在老歪脖子树上。
一下疼得他脸都扭曲了。还得兀自强撑着,对胡德道:“取一瓶牵机散,给徐府尹送去,告诉他,要么他喝,要么给那孽障喝下去。”
“啊,牵机散?!”胡德震惊道:“那玩意儿喝了还能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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