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我们不去与刘成贺喜吗?”
程普询问孙坚。
头裹赤帻的孙坚,看起来比之前沧桑,但身上英气,却丝毫不见当年。
虽有些疲惫,却也依然是那个从江东出来的猛虎。
“不去。”
孙坚摇头说道,格外的坚定。
“董卓刘成,皆是国贼!
我大将黄公覆折损在刘成手中,此乃不共戴天之仇!
这等贼子,我恨不得将其削成人棍,又怎会派人前去参加其婚礼?
这等行为,岂能对得起黄公覆,岂能对得起那些随我征战,死在刘贼手中的将士?
前去参加刘成婚礼,或许有许多好处,但这些好处我一样都不稀罕!
别人怕因此而得罪了那刘成贼子,引得其出兵攻伐,我孙坚不怕!
这等国贼,只有杀之而后快的道理,哪里有前去捧臭脚的道理?
不管别人怎么做,我孙坚绝对不会这样做!”
“好!孙将军说的好!
似这等国贼,只有杀死而后快的道理,哪里能去捧其臭脚?!
放眼望去,这关东广大地区,除了孙将军之外,袁绍、刘表之流,都是软蛋!
都是懦弱!
竟无一人是男儿!”
孙坚话音落下,便有一人的声音,应声而起。
转首望去,来人乃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长得很是匀称,整体很结实。
这人正是投奔了孙坚不足十天的曹纯曹子和。
“以往不识真英雄,今日方见大丈夫,曹纯曹子和,拜见主公!
从今之后,愿随主公鞍前马后,拼死搏杀!
以除国贼!”
曹纯来到孙坚面前,口中如此说着,对着孙坚就单膝跪了下来。
对孙坚口称主公。
这算是认主了。
孙坚连忙伸手将其扶起,口中满是郑重的道:“今日得子和,我今后除掉国贼,更有把握了!
除国贼虽难,但终究需要有人去做,我孙坚便是其中一位。”
边上程普,也出声说话,恭喜孙坚获得一员大将,并对曹纯释放善意。
曹纯的本事,孙坚程普已经初步领略过,一身马上功夫,极为纯熟,是真有本事在身的人。
让他带兵,兵卒不过是到手中几天的时间而已,与之前相比,就已经有所不同。
是一个将才。
更为难得的是,这人还是曹孟德的族弟,与那刘成贼子,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与自己天然就是一路人。
此时曹纯直接单膝跪下,口称主公,如何不让孙坚为之欣喜?
……
“主公接下来准备怎么走?
莫非就准备一直留在袁术手下,替袁术在这里攻打刘表吗?”
夜晚,在孙坚喊来亲近之人,与曹纯举行了一场宴会之后,被孙坚独自留下的曹纯,与孙坚说了一会儿话之后,乘着酒兴,望着孙坚出口这般说道。
孙坚望着曹纯道:“我有兵无粮,豫州这里已经被打烂了,想要在这里弄到太多粮草根本不成,只能是奋力拼杀……”
曹纯道:“袁术此人,胸无大志,空有四世三公家族的名头,是一个成不了大事的
主公一身才华勇力,长期跟着的袁术,不是一个办法。
今日袁术可以供给粮食给主公,明日就可以不给主公供给粮草……”
孙坚望着曹纯道:“子和有何计策教我?”
曹纯道:“主公既问,那属下就说些狂言。
主公这般的英雄人物,却要受制于的袁术这等无能之辈,何也?
非止是主公名望比不上袁术,家世比不上袁术,更为重要的是主公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
现在手中所有的地方,都是战乱之地,早就被打烂了,且还与袁绍、刘表等多人连着,属于四战之地。
这等地方,要来没有什么用处,还要花费大量精力,去进行防守。
将主公您给限制在这里。
严重影响了主公您的发挥。
既然如何,主公为何不将之抛弃了,率兵前往别的地方?”
“前往何处?”
孙坚目光灼灼的望着曹纯出声询问。
曹纯道:“主公乃是吴郡人,既然如此,为何不带领兵马返回家乡?
江东之地,足够宽阔,又有长江天险相阻隔,且江东之地又富裕,有大量百姓与田地,产出富饶。
江东之地,现在有没有什么太强有力的人物在那里立足。
这不是天然为主公预备的地方吗?
主公得到了江东之后,粮草、兵员这些全部都解决了,哪里还需要在这里受制于人,仰人鼻息?”
孙坚目光变得更亮,他望着曹纯道:“子和此言,与我暗合,其实我早就有返回江东的想法。
只是,一旦从这里离开,再想返回来,就不是一年两年能够做到的事情,与我想要诛除国贼的想法比起来,相差太多。
我一直都在纠结这个事情,所以一直不曾离开。”
曹纯闻言喝了一口酒道:“主公有此想法是对的,属下也有这样的纠结。
只是,现在属下已经想通了。
刘成贼子,已经成长起来,想要将之给斩杀了,实在不易。
想要将其斩杀,就需要将自己给发展起来。
这事情,着急也没有什么用。
只能是慢慢来。
过于着急的话,反而容易将自己当垫脚石,让自己变成刘成贼子的功劳,从而失去报仇的可能。
有些事情,当断就要断,需要忍一时之气。
不然,反而会受其连累。
主公过江东,并非是不报仇了,不为国除贼了。
而是根据情况做出来一些调整。
主公,说句不好的话,可不能学习项王,不肯过江东!
过了江东,依照主公能力,卷土重来,是一定的!”
孙坚闻言,心中大受触动。
他起身亲手倒了一杯酒,双手捧着给曹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