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蜀郡,朱家。
朱家家主的心中虽然比较的肉疼。
但相对于很多惶惶不安的益州大族,他心中还是很轻松的,没有太多的心理负担。
因为这一次,他确确实实站对了队伍,没有暗地里出手,与娄家那些人一起,对刘皇叔不利。
通过这些时间的观察,他发现这刘皇叔行事虽然霸道,但并不会胡乱行事。
这一次,任凭益州的风浪再大,他只要之前没有参与,那就不会牵扯到他的头上。
只是想起那将要被清理出来的田地,以及隐户,心中就忍不住的一阵阵儿的疼。
益州,是真的变天了,与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今后,不能再如同之前那般行事了,需要蜷缩起来。
他心中如此想着,就准备将家中的主要人员都给召集起来,说这事情。
告知家中之人,行事不能再如同之前那般的霸道,蛮不讲理。
不管是面对谁,都是一样!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他三儿子一路狂奔而至。
“阿爷!您不是说,咱家没有没有参与这事情吗?
这、这怎么刘皇叔的大军,就、就来到咱们这里了?”
“啥?!”
朱家家主,闻言被惊的直接跳了起来!
“你快带着冲儿和深儿两个孩子躲进密室之中!
不论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
就算是我死,也一样如此!!”
朱家老者,面无血色,稍微沉默一下,立刻望着他的三儿子,出声命令,极为着急。
“阿爷,你、你……不会吧,咱们……”
朱家老三,被他阿爷的反应,给吓到了,一时间整个人都有些懵,想要说些什么,问清楚。
“没有什么会不会!这时候赶紧按照我的要求去做!
要做最坏的打算!”
老者面色前所未有的严肃。
“记住我的话,倘若事情真有不协,今后就隐姓埋名,带着两个孩子好好生活,不要报仇!
切记,不要报仇!”
他匆匆的向儿子交代,然后朝着前面,加快脚步走去,腿脚有些发软。
此时,已经有嘈杂之声传来了,他需要赶紧过去……
朱家三子,嘴巴张张,想要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连忙去找两个少年郎去了……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平日里不多做准备的话,巨浪拍过来之时,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不给你留……
“严都尉,你这是为何?
我朱家可是清清白白的,绝对没有参与到这事情之中!”
老者赶到府门前,看着骑在马上,带着兵马而来,已经将他们的院落,给包围起来的严颜,拱手施礼,满是着急的说道。
只觉得心中非常冤屈。
严颜举起手中文告道:“此次谋反的十五家,没有一个会说他们参与了这事情。
毕竟这都是暗地里动的手脚。
但,真以为事情就能够做的滴水不漏,任何蛛丝马迹都不留下?
紫山匪亲口承认,是收了你们家的好处与指使,才去跟着娄家等逆贼去做谋反之事的!
你怎敢抵赖?”
朱家家主发誓,他真的不知道什么紫山匪,更没有派遣去做这事情。
家中也没有人,暗地里去做这事情。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刘皇叔今日敢这样做,明日就轮不到你严颜头上吗?”
朱家家主望着严颜大声斥责。
严颜依旧是面无表情:“证据已经确凿,还敢在这里说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敢做,就要敢当!
能不能要些脸面?!”
严颜望着朱家老者斥责。
然后一声令下,就亲自带人朝着朱家宅子冲。
朱家家主在那里阻拦,被严颜一刀给劈在了地上……
半个时辰之后,朱家众人,被尽数拿下。
那些奴仆隐户、佃户这些,也被控制起来……
……
第二天清晨,大量人员汇集在朱家附近。
都是朱家的奴仆、佃户、隐户,以及周围的百姓。
法正穿着官服,当众宣布了朱家的罪行。
除了勾连反贼造反之外,还有欺压乡里,巧取豪夺,侵占土地,无端杀人之类的。
造反这些,在场众人感触不深,但欺压乡里、巧取豪夺这些,却说到了这些百姓、佃户、隐户、奴仆之类的心坎里。
当看到朱家主要之人,被砍头,以前欺压在他们头上的朱家轰然倒塌之后,这些人忍不住的发出欢呼声。
一些人甚至于忍不住痛哭流涕……
皆感念刘皇叔之恩义。
当砍了人之后,法正在这里宣布,要将隐户、奴仆这些,全部都上户籍,将朱家土地向他们,以及贫苦之家分,并从今之后,一年只需缴纳一次人头税的时候,在场的众人,当场就疯了。
他们是真的没有想到,这样的好事,有一天居然也能够落到他们头上。
当然,也有人出于谨慎,以及长时间以来,对官府的不信任,是不相信这些的。
但,当田地,以及一些锄头这些真的分到他们手里之后,他们的所有不信任,都消失了一个干净。
众人,从心里面记住了一个名字,刘成,刘皇叔!
有分到田地的、奴仆出身的人,晚上都舍不得回家,就睡在这刚分到的土地上。
在土地上来回打滚,跪地地上,流泪亲吻土地……
不敢相信,他不再是奴仆,不敢相信,他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土地!
刘皇叔啊!
这都是因为刘皇叔!
如果不是刘皇叔,他们说什么都不可能得到这梦寐以求的一切!
益州这里,随着刘成命令的下达,十五支队伍风一般的放出去,十五家本地世家大族豪强之家,轰然倒塌。
加上之前斩首的娄家沈家等四家,以及凑上的吴家,和任家,短时间之内,倒塌了二十一家!
大量的土地,以及隐户都被释放了出来。
益州这里,可谓是变了天!
……
荆州,娄中等人,终于见到了荆州牧刘表刘景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