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丝绸产量稀少,一直是昂贵之物,他并不想她破费。
“掌柜的,我把他的尺寸告诉你,你直接做便是。”林清染没理会他的扭捏,准确无误报出了他的尺寸。
掌柜收了定金立马笑呵呵的去做衣裳,徒留身后的贺行简暗自红了脸。
仔细想想也是,两人“同床共枕”这么久,她早已对他了如指掌了。
偏偏上了马车后,林清染还故意问他,“我方才没说错尺寸吧,贺大人?”
“臣……臣多谢殿下赏赐!”贺行简忙低头行礼,不敢去看她那带着挑逗意味的眼神。
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只是敢问殿下带臣出来,就只是为了送臣一件衣裳吗?”
林清染不答反问:“你觉得这儿的丝绸怎么样,比之京城又如何?”
贺行简没吃过猪肉,好歹也见过猪跑,“回殿下,此丝绸与京城相比别无二致,甚至比京城……”
后头的话他没敢说下去,但林清染已经听到了满意的答案,“不错,但我这几日调查后发现沧州并没有多少桑田,百姓们还是以种粮食为主。”
“可沧州这样合适的地界,不种桑简直可惜了,所以我在想……有没有可能让百姓们拿出三成的农田改为桑田,让沧州靠丝绸快速发展?”
“恐有不妥。”贺行简下意识摇头,“眼下雪灾刚刚过去,民生回暖,百姓们都等着开春恢复收成,殿下切不可在此时寒了他们的心。”
“我知道。”林清染认可他的说法,“所以我说的是明年,另外我已经用我的私人积蓄拜托王将军修建制丝厂,待明年开春,即可让百姓播种下去。”
贺行简微愣,在他的印象里,林清染不像是会考虑民生的人,且沧州不是富庶之地,她应该待不了多久才对,可如今她却说要帮助沧州快速发展……
明年似乎是个很漫长的字眼,可她在身边,一切便显得不那么无趣。
“殿下能作此想,臣自愧不如!”贺行简向她行礼,林清染示意他不用如此。
“你先别抬高我。”
她的目光第一次有些躲闪,“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事,也不知道百姓们会不会答应,最后结果怎么样,要是失败了,自己又该如何跟乡亲们交代……”
她本不理解这些,但她想起贺行简曾说过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想起王将军就算为匪也要劫富济贫,想起自己在府衙门口发粮时,老妪道的那一句“多谢”……